我们当前所面对的一个限制是国际人员的流动。世界各国都尝试开放国门,但要恢复到疫情前那种人员高度自由流动的水平,可能还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人才是新加坡最重要的资源,我们不仅依赖本土人力资源,也需要国际人才,包括许多行业高度依赖的客工。国际人员流动受限是经济复苏的风险之一。

半导体制造和生物医药都是重要行业。当前国际半导体市场供不应求,而未来人工智能、电动车、智能家电等蓬勃发展,对半导体的需求只会不断增长。我国发展生物医药产业20多年,如今可以看到回报在增强;去年,我国的生物医药制造业产值达335亿6000万元,占全国制造业产值的10.8%。在冠病大流行的面前,生物医药的策略性价值越发明显;赛诺菲和BioNTech将在我国设立疫苗生产设施,可完善本地生物制药领域的生态系统,也有利国民和区域的福祉。

一些行业如航空、旅游等的前景则仍然黯淡,所以我国经济今年将呈现明显的K型复苏。我国航空业没有国内市场,在世界各国国门未完全敞开之前,航空业相关领域的复苏是极为困难的。新港旅游泡泡一直难以成形,樟宜机场因为疫情而失去Skytrax全球最佳机场第一名的地位,就说明了航空业的处境。

另一个风险是东南亚国家依然被疫情所笼罩,以及中国、韩国、日本、欧美等的疫情会否恶化。这些贸易伙伴的经济无法复苏或进一步封锁,对我国的出口将有影响。

今年以来,建筑业、制造业和服务业大幅反弹,增长比预估强劲,带动整体经济表现优于预期。过去一年多,建筑业复工困难,许多建筑合同被迫推迟,所以积蓄了增长潜能。随着疫情好转,公共和私人领域逐步增加建筑工程,包括建屋发展局今年将推出1万7000个预购组屋单位带动建筑业,加上只要确保客工安全入境,人力短缺问题得到缓解,建筑业有望持续复苏。

随着冠病疫苗接种率稳步上升,加上许多主要贸易伙伴的疫情控制良好,以及大流行肆虐超过一年半,各国已经比较有把握在疫情中复工复产,世界经济缓慢但稳步复苏的希望是存在的。贸工部前天发布的经济数据就显示,我国第二季经济增长从去年的超低比较基础上大幅反弹,加上下半年料将持续复苏,所以今年全年经济有望取得6%至7%的增长。

另外,新加坡的主要贸易伙伴包括美国、欧洲、中国等的疫情稳定,或者疫苗接种率持续上升,经济活动得以逐步恢复,这有助于国际需求的复苏。当然,疫情恶化的风险是存在的,例如美国和区域内出现越来越多病例。尽管如此,有理由相信这些国家不太可能重回全面封锁,毕竟抗疫近两年,各国政府渐有把握在尽可能减少影响经济的情况下进行防疫。

尽管可以对经济复苏抱有期望,但不能忽略疫情仍是最大和最关键的风险。在大流行中复苏经济没有捷径,我们必须稳扎稳打做好基本功,并期望其他国家尽快控制住疫情,国际市场能尽快复原。

我国经济的基本面是良好的,包括劳动力教育和技术水平、基础设施、公共服务等,在疫情期间都维持高水平,这有助于启动复苏引擎。我国在疫情时期仍能吸引外国投资就是一个证明,法国制药公司赛诺菲、德国生物技术公司BioNTech和美国半导体制造公司格芯今年第二季先后宣布在我国进行投资。

控制好疫情是经济稳步复苏的关键,这要求我们继续推高疫苗接种率和保持防疫措施。中国的经验显示,只要控制住疫情,许多经济活动就能恢复到接近疫情前的水平。当然,新加坡的内部市场非常小,我们无法向中国那样依靠“内循环”,我们的人才库也有限,所以我们仰赖国际市场,不能像中国、澳大利亚、新西兰等国那样继续封城或锁国,直至病例清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