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总理兼财政部长黄循财在国会指出,构建新的社会契约需要在五大方面作出重大调整:一是改变对技能的态度;二是重新诠释成功的定义;三是改变社会援助的方式;四是改变关怀年长者的方式;五是强调个人与集体的责任。
在上个世纪80年代,我国推行经济转型,大幅度提高工资以淘汰劳工密集型行业。由于工资急速上涨,又恰逢全球需求疲软,导致我国在1985年陷入独立以来的首次经济衰退。当时,政府采取果断措施,削减雇主公积金缴交率15个百分点,并推行灵活工资制,企业与受薪阶层都作出了痛苦的调适。
工资成本普遍上升推高了企业的营运成本,也影响企业竞争力,尤其是中小企业。此外,输入型通胀、绿色经济转型以及法定税收增加,都推高了生活费,使中下阶层的国人备感焦虑。虽然整体通胀率仍然处于个位数,但小贩中心与咖啡店的食物价格增长率已呈双位数。食物与日常用品的价格上涨,对低收入阶层的冲击最大。这将加大政府扶持低收入阶层所需的资源与成本。
这是第四代领袖的新加坡愿景,主旋律是动员全民扶持及提升弱势群体,以打造包容社会。不过,他强调,政府不会走向西方的全民福利制度,也不会加重全民的税务负担,而是通过加速转型确保经济持续增长,以获取包容社会所需的经济资源。
全球贫富悬殊以及社会流动停滞,壮大了扶持弱势群体的呼声与诉求。缔造包容社会以确保社会稳定,乃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但也须避免矫枉过正,陷入误把平均当作公平的认知盲点。缓解贫富差距应当从提升贫弱者的生活能力入手。在缔造包容社会之际,有必要回归本源,确保有足够的经济资源支撑。否则,民粹主义劫持了包容社会的议程,势必加剧社会的分化,并拖垮经济增长。
缔造包容社会需要庞大的经济资源。然而,全球经济正走向衰退,而通货膨胀居高不下,提高了滞涨的风险。新加坡第一季的经济经季节性调整后,环比萎缩0.1%,如果第二季延续下行趋势,我国将陷入技术性的经济衰退。新加坡政府投资公司以及淡马锡控股的投资收益,是政府财政的主要收入来源之一,但它们双双警惕,全球进入了低收益的投资环境。
另一方面,社会开支则急速增加,压缩了政府的财政空间。财政部指出,政府的年度开支目前占国内生产总值(GDP)约18%,预计在2026至2030财政年期间,将提高到约19%至20%,并可能在2030财政年超过20%。医疗、提升低薪员工和加强学前教育等社会开支攀升,是政府开支增加的主要因素。
黄循财坦言,随着劳动队伍增长放缓,我国经济增长率会逐渐下跌,但确保增长仍然是必要的。经济大饼若不扩大,工作岗位会越少,提供社会援助的空间也会缩小。他说:“本届政府必须支持、也会一直支持经济增长和打造包容社会。”
在财政空间压缩的情况下,缔造包容社会必须有节有度,避免在不知不觉中滑向福利制度的斜坡或陷入民粹主义的漩涡。否则,寅吃卯粮,最终为这后果买单的是全体国人,包括弱势群体。
政府不实行一刀切的最低工资制度,而是分不同行业采取渐进式薪金模式,分阶段逐步提升低薪员工的工资。这反映了政府在缔造包容社会时采取了谨慎及循序渐进的做法。然而,渐进式薪金模式旨在提高低薪员工的收入,并没有完全与生产力挂钩。当生产力增长低于工资上涨的速度时,工资成本上升自然要反映在物品与服务价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