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报告,有23%的中等收入员工因工资增长,在10年内跃升两级或以上,另外22%攀升一级。此外,约20%的员工停留在原有的级别,其余的35%员工则下跌一级或两级以上。这反映了过去10年,我国的中产阶级的社会流动通畅,向上流动与向下流动的比率基本持平。
新加坡的经济过去10年平均增长3.7%,低于之前10年的5.9%。由于人口增长率低以及老龄化,我国在下个阶段的经济增长将放缓。经济蛋糕的扩张速度放慢,意味着向上的社会流动机会减少。
金管局根据本地员工平均月薪的高低分为10个组别,从收入最底层的20%(第一与第二个“十分位组”)到收入最高的20%(第九与第十个“十分位组),处于中间的第三至第八组为中等收入群,或俗称中产阶级。
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的跨国研究显示,中产阶级收入增长和就业前景越好的国家,经济增长越强劲。此外,强大及富裕的中产阶级能加强社会的凝聚力及政治的稳定。然而,发达经济体的中产阶级正在萎缩,并引发社会不安与排外心理。因此,我国中产阶级的社会流动问题,值得更深入的探讨。
中产阶级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在经济起飞期,他们收入和社会地位的提高也是经济发展的动力。但是,收入差距拉大以及经济增长放缓,可能妨碍社会流动性,并使人们失去上进心。通货膨胀居高不下,也使中产阶级的生活方式备受压力,并对自己及儿女的前途感到焦虑。
我国积极打造包容的社会,扶持低收入群。全国工资理事会星期二(10月31日)公布最新工资指导原则,建议为收入最底层的20%群体,加薪至少85元至105元,或5.5%至7.5%,比上一轮的建议高。在保持健康的社会流动之际,确保水涨船高,国民全体收入增加,或许更能保障低收入群体的利益。
社会流动有上有下,在经济起飞期,社会流动更有活力且健康;但在经济成熟的阶段,社会流动速度会放缓甚至僵化。上述的报告显示,有约15%的中产阶级的收入下跌一级,另外约20%则下跌两级或更多。不过, 报告没有阐述中产阶级社会流动下滑的原因,也没有点出这群员工是属于中下阶层或中上阶层。
其次,科技变化彻底改变职场的需求与景观。生成式人工智能科技的发展,可能淘汰许多工作,受影响最大的是中等收入的PMET(专业人士、经理、执行员与技师)。实际上,不少PMET已经遭裁退或正面对裁员的厄运。他们之中,有不少在失去工作后无法找到同等薪酬的工作。这或许是上述35%中等收入员工收入降级的原因之一。
新加坡金融管理局发布的《宏观经济评估》报告指出,在过去10年(2012年至2022年),中等收入员工的名义工资增长达42%,高过低收入和高收入人群的36%增幅。不过,它警告,下个阶段的经济增长将放缓,中等收入员工的工资增长,面临人口制约和科技发展变化的挑战。
金管局的分析发现,中等收入员工的社会流动,与企业规模以及员工的收入息息相关。在生产力更高或更大型企业工作的员工,收入在10年内增加一倍,留在生产力较低或较小公司的员工,收入则只增长约50%。此外,2011年持有文凭学历的员工当中,有20%在之后10年获得更高学历,提升教育水平的员工,平均收入增长更高。
金管局强调,PMET须要提升技能,以应对职场最新的需求。转型对于企业与个人都是痛苦的过程。本地的中等收入者年龄介于25岁至49岁,大多必须兼顾家庭与事业,没有太多的时间提升技能。因此,企业有必要为员工的培训创造有利的条件,员工也必须有更强危机感,才能有机会攀升社会流动的阶梯。
要维持经济的繁荣以及社会的稳定,确保社会流动渠道的通畅至关重要。否则,民众对本身及下一代的未来不抱有希望,得过且过,经济将失去动力,而这又会进一步阻碍社会流动。然而,在下个阶段,要维持经济起飞期的社会流动性,会面对不少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