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出这个个案,我想就霸凌课题谈谈我的几点思考,包括尝试分析霸凌和自杀行为的关系,并探讨霸凌是否会导致人们最终选择自杀。
第三,我们确实看见霸凌是造成他人产生自杀念头的原因之一。我们应关心的是,霸凌者和受害者之间的心理关系。从责任的角度而论,如果霸凌者的目的只是为了得到满足感,而不是真的想受害者死,那霸凌者或许只能算得上是间接造成受害者自杀。如果受害者自杀主要是霸凌行为触发的,霸凌者就必须负直接的道德责任,但我们也不能排除霸凌者是受到恶劣的环境影响。从受害者的角度,或许霸凌者就是导致自己走上绝路的罪人,但社会还是常把自杀视为个人行为,把责任归咎到受害者身上。
最后,我希望受害者可以明白,自杀未必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只有活着才可以改变情况,而分享自己的经历,能帮助其他被霸凌的受害者,赋予他们勇气,及时得到帮助。
第一,霸凌行为既然是恶习,为什么会那么普遍地存在呢?这是因为在历史上,霸凌是一种达到目的和得到权力的方法,是人类权力斗争的产物。霸凌的形式有很多,并不局限于身体上的伤害。因此,我们很难明确定义什么是霸凌,或只是单纯的不当言行。例如,隐性欺凌就是一种持久并反复的精神折磨,受害者通常在背后遭受流言蜚语,在同事间被孤立,并遭受上司不平等的待遇或被剥削。由于隐性欺凌是持续性并难以逃避的,受害者往往会感到绝望和无力,并在无助的情况下,选择自杀之类的极端行为。
近日,一名警察疑似在工作上遭受霸凌,最后选择在脸书上提出控诉后,坠楼身亡。究竟实情为何,目前仍在彻查中。
第二,对霸凌行为的不作为,是把受害者推向死亡边缘的推手。学校也会发生对霸凌行为处理不当的情况。有些学生有学习障碍,因此而在班上被羞辱,甚至面对社交媒体的匿名言语霸凌。当受害者寻求帮忙时,希望校方重视和解决霸凌问题,可惜得到的答案仅是口头上的会对霸凌采取“零容忍”的说辞,后续并没有给予确切的帮助,而霸凌者也没有得到相应的惩罚。这会令受害者非常害怕回去学校,产生自残的念头,甚至企图自杀。我们不禁要反思,社会是否太多冠冕堂皇的言语承诺,说的比做的多?校方应避免给受害者虚假的希望,导致他们一再面对失望。
因此,霸凌很难被界定为直接导致他人自杀的行为。但是,霸凌的严重性已经不能再被忽视了。从学校到各领域的制服部队,我们都不难发现霸凌现象不但很普遍,而且也已经有些“变态”。这不单是思想上,更是形式的异常。我们看到隐性欺凌慢慢腐蚀着受害者的希望和心灵,社会应做的是改变空口说白话的作风,因为这会更加伤害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在社会的各行各业里,霸凌行为是极为普遍的。被霸凌的对象通常得不到关注,因性格软弱或有缺陷,被边缘化和排挤,最后被迫离职。霸凌者利用工作上的权势欺压他人,从中得到扭曲的满足感。当霸凌构成自杀或其他意外时,才会引起关注。我们或许应认真审视社会上的霸凌恶习,并且考虑严惩霸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