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你可以呆在家里看中国的电视剧,天天吃麻辣烫,但你走出去呼吸的是不分四季湿热的空气,和你交谈的华人用的是混有方言、华语、马来语及英语的本地语言;你还会看到组屋楼下的丧礼、烧冥纸祭拜、排队上巴士、排队付钱等等。这些是新加坡华族文化在社会、环境、个体上的具体体现,促使你思考、了解、吸收,直至慢慢改变你的语言习惯、行为举止甚至思维方式。
如果新移民来到新加坡三五年后,能改掉在路上拨开人走过去的习惯,学会说“对不起”;能够礼貌对待收碗盘的安哥、安娣,会对他们说“谢谢”;能够处处耐心排队,去咖啡店食阁,还会点“Kopi Siew Dai”“Kopi C Kosong”等等,就算比较成功地融入新加坡了。
华人新移民是新加坡华族文化的自然贡献者。新移民的到来,不仅带来港澳台大陆当代的文化特色,而且提高新加坡华族的母语水平,丰富新加坡的华族文化。
更为重要的是,新加坡华族文化担当着重塑华人新移民的使命。当你宣誓成为某一国公民的时候,你的国家归属在法理上已不容置疑,但更重要的是文化归属感。
单就新加坡而言,文字、语言和习俗都有许多独特的地方。但毕竟同根同源,由于新加坡华族文化环境完备,新移民能通过语言交流和日常生活观察,迅速地了解差异性,理解本地华人行事处世的方式,渐进地从“客随主便”到潜移默化成为新加坡华人的一员。较之华人新移民到达美国、融入美国社会的历程,新加坡的华人新移民幸运得多。
不用说文化大家、文化达人的到来掀起的一波波热潮,即便是普通老百姓的到来,也带来不同地域圈子华人新鲜的语汇,新奇的物事,给本地的华族文化注入鲜活的文化血液。
新加坡华族文化促进新移民的社会融入。世界各地的华族文化源于中华文化,但因地制宜,各地的华族文化已形成不同于传统中华文化,不同于当代中国中华文化的特色。
文化重塑个体。培育、发展好新加坡的华族文化,对促进华人新移民更好地融入本地社会意义重大;对自然生育率不足以弥补人口替代需求的新加坡,影响深远。
我从中国来到新加坡生活30年,已成为公民。感触最深的就是本地华人社群保存的民间文化传统,比如初一、十五焚烧冥纸给逝去的亲人,比如七月歌台,比如宗乡会馆颁发奖助学金给各年龄层的学生。这些习俗传递的是华族感恩先人、不畏往生、回馈社会的理念。
文化是什么?按照约定俗成的标准,文化的基本内涵就是语言、文字、习俗。当然,习俗涵盖甚广,举凡衣食住行、生丧嫁娶等等,都是习俗的一部分。我想就在这个基本范畴,浅议新加坡华族文化对华人新移民的积极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