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乌战争的一个客观后果是打掉欧洲作为世界一极的梦想,附带俄罗斯同样坠落。
以巴战争最好情况下会长期化,最坏情况下会扩大化。以巴如果不能迅速停火,长期化就是黎巴嫩真主党18年坚持抗战,最终将以军赶出南黎巴嫩的情形;扩大化就是桥水基金创始人达利欧所说的迈向一场新国际战争,也就是越来越多国家卷入战争:“这些战争是更大的决定世界新秩序的大国冲突的一部分”。
作者是中国震旦智库执行长、高级研究员
美俄都须要停战,但做法不同。
从政治正确来说,后冷战世界是一个大家都愿意接受的多极世界,这样一个说法,实际上无论从科技、军力还是生产力和影响力而言,可能更接近中美两极世界。原与中美同处第一极的欧俄力量陨落,使得后冷战时代结束后的国际政治力量失衡。幸运的是,现在中美两个超级大国之间的全面对抗,还没有跨越不可逆转的界限。但是海权和陆权对抗从支轴地带东欧、中东印度洋地区向朝鲜半岛和台海发展的历史镜像告诉人们,亚洲难以长期置身事外。英俄在19世纪的大博弈,正是从克里米亚战争到三次阿富汗战争再到日俄战争。
要知道,乌克兰无论是军事还是经济,都严重依赖外援,如果外援断绝,恐怕乌克兰连一周都无法支撑。也许,乌克兰即将某种程度上被放弃。这是因为边际效用下降,美国不能继续从欧洲资金和产业的外流中获得更多,开始有俄乌战争停火的想法。俄罗斯自己的战略是以“攻其必救”的方式围魏救赵,这就是哈马斯对以色列的主动袭击,做法是利用中国促成伊朗与沙特阿拉伯的大和解,以拉开中东战略合作与反击的序幕。
没有一种新的和平理念和亚洲的团结,欧洲与中东基于利益和信念的战火,将不可避免地延伸至东亚和西太平洋地区。新加坡应该以其融合东西方的智慧,推动亚细安和亚洲的和平主张,以最大努力避免一场毁灭性的世界战争。
二战结束后,雅尔塔体系开始统治世界,欧洲放弃世界中心地位,依附于北约保护。不过苏联解体后,欧洲不用再面对钢铁洪流,就开始想自立。1993年11月1日欧盟正式诞生,经济发展得很快,工业所需的廉价能源,也能轻易从旁边的俄罗斯得到。正好俄罗斯人从17世纪就有浓厚的欧洲情结,如果美国不加干涉,不排除俄罗斯也会加入欧盟,形成一个以能源为纽带的欧俄大合体,俄欧大合体完全有能力成为足以动摇美国中心地位的“世界一极”。
美国人可能觉得,再这样下去,美国在俄乌和以巴两场战争中疲于奔命,得利的只会是中国。所以美国如果想在保住以色列的情况下,保留应对中国挑战的能力,就必须一定程度上“放弃”乌克兰。
但这样的欧洲存在,显然不符合美国利益。俄乌战争爆发后在反俄大旗下,美国利用多种手段,成功让自己从一个欧洲“保护者”变成欧洲“统治者”。俄罗斯加入欧洲的梦想已经破灭,向东看和依赖东方大国已不可避免,拉胯的军事实力也将自己拉下世界强权的神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