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医学院的学费通常非常昂贵,许多医生在开始职业生涯时,都背负着六位数的债务。获得捐款的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医学院,位于布朗克斯区这个贫穷率高达26%的地区,但四年制医学课程每年也要收费5万9000美元。

韩国每1000人有2.6名医生,与新加坡相同。这一比例低于许多经合组织国家,受到我国议员关注,在星期三(3月6日)的卫生部开支预算辩论中被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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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是《联合早报》高级记者)

幸好在我国,不论是政府或医学界,几年前就意识到这个问题,提出的建议包括:认可家庭医学为一项专科,消除家庭医生只是“治咳嗽感冒的医生”这一印象;以及根据本地情况调整医学课程,模糊专科医生和全科医生之间的界限等。

医生一方面要求调高薪资和减轻工作量,另一方面却反对扩招医学院新生,看似矛盾,但其实是韩国医疗资源长期分配不均所导致的一次大爆发。

从卫生部长王乙康的回应中可看出,我国情况虽远不及韩国那么极端,但医学生选择专业时也有一定程度的偏向。王乙康说,医学院毕业生要获得住院医师职位,以培训成为专科医生的竞争,越来越激烈,因为许多专科都不太缺人。相比之下,家庭医学、内科、老年医学和康复医学等专业面对人才短缺。

美国和韩国医学院的情况,凸显了我国亟需推动医学生更平均分布到不同专业。救人者必先自救,倘若医生因科内人手紧缺、负荷过重,不得不根据自身利益而改变专业,甚至弃医,那么,辜负患者的不是他们,而是整个制度。

在利益的驱动下,韩国医疗人力严重导向皮肤科或整形外科等高利润领域。因此,在医生看来,若不从根本上改善急诊室、胸部外科、神经外科等基本医疗科的医生待遇,招收更多医学生也是徒劳,只会增加皮肤科或整形医生之间的竞争。

医学生选择医学专业时向“钱”看的现象及所衍生的问题,也体现在近日的韩国医生大罢工中。

冠病疫情中,我们见证无数医疗人员在抗疫前线搏斗,面对一波波接踵而至的疫情,即使人手不足、精疲力竭,仍坚守岗位,无私奉献。然而,疫情过后,“医者仁心”不应成为我们对医疗人员的道德绑架。他们和其他行业一样,有权选择最有利于自己和家人生活的职业道路。

一位来自美国中西部的一年级医学生就告诉媒体,由于他来自低收入家庭,在选择职业道路时经常得考虑到钱。“但现在,我不用担心我是否应该选择收入较高的医学专业,才可以养活家人,也可以养活自己。我可以去做我真正热爱的事了。”

我国还有两年就会成为超老龄化社会,即每五个人就有一人超过65岁。届时会有更多患有复杂和多种疾病的患者,须要医生具备上述更广泛的技能。

一位93岁美国退休教授近日捐献了10亿美元(约13亿新元),给纽约市布朗克斯区(The Bronx)一所私立医学院。这笔巨额捐款,单单是每年的利息,就足以永久资助这家医学院所有学生的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