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先父的说辞,当日本占领新加坡的三年八个月里,军港是日军首先种植瓜果蔬菜,称之为“农园”。日本宪兵带来赤膊着上身的工人,和少数的乡民一起种植瓜果蔬菜黄梨,因黄梨之多,这个乡村俗名称为“黄梨山”至1980年代初,还有数十户乡民种植黄梨直到土地被征用为止。
乡村老屋从祖父传到先父,适逢二战爆发,日本打败英军而占领新加坡。老屋的位置就在圣诺哥附近,靠近英国皇家海军的军港,是东南亚唯一的海军战舰潜艇维修和补给基地。先父描述当日军轰炸军港时,有意无意把炸弹投错方向,军港毫无受损;却不偏不倚地投到我家老屋的周边地带,炸出无数的深洞但屋子完好没遭殃,是不幸中之大幸,乡人确认这是块风水宝地。
鸡和鸭共处一舍,鸭子不喜欢鸡,如鸡同鸭讲,就是喜欢在池塘游荡,夜晚时分,还要驱赶它们上岸,以免遭到不明动物作为美味晚餐。
在日本军人的统治下,保住性命为首要,生活在恐惧中,村民心情孤僻,度日如年过了三年八个月,英殖民主重返新加坡。
离开乡村老屋三十多年,在记忆中犹如刚发生不久前的往事,触景生情在眼前清晰的画面,屋子周围果树、耕地、池塘、鸡舍和猪舍等都在眼前,如能作画,必能想象捕捉画出一幅“农家乡村景色”。住了三十多年的老屋,忽然间消失了,怀念的心情油然而生,留下遗憾和不舍。
池塘是日本轰炸时留下的缩影,乡民用来繁殖浮萍,养鸭子没水万万不能,鸭子与水共度一生,身上才没有骚味。浮萍也是养猪的天然食材,把浮萍切成小块,加上米糠混杂就是猪只的“沙拉”。
榴梿树种了七八十棵,开花结果收成数年,可惜土地被征用后,每棵榴梿树只赔偿50新元,今天只能买一粒“猫山王”。
乡户种植番石榴、波罗蜜、杨桃、木瓜、香蕉、红毛丹、椰子等,就是不选择种植榴梿,篮球场大的面积也只能种两三棵树,收成时间长,村民敬而远之;唯有舍家,选择种“接枝法”的榴梿,要等上四五年才有收成,果树矮小不上七八尺,丫枝不多,果实较少,成熟时落地不易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