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知,餐馆老板从事贸易生意,为人十分低调。我想,他既然愿意腾出手来开设一家这样的西餐馆,应该也是个好肉、好原味之人。

在吃方面,我并非无肉不欢者,但偶尔也会想吃块优质牛扒。

然而我更感兴趣的,并非顶级肉,而是近年来成为大众的心头好,据称比肉眼更加美味的封门柳(hanging tender)。但见餐牌上列明只提供choice级的封门柳,价格却颇亲民,于是点来尝一尝,看看其性价比是否真如传言中的高。

好的餐馆制作牛扒,只选用极佳与特选两级肉。公关经理Ivy告诉我,设计餐牌时主厨Hugo Ho都亲自制作,逐一试味,最后采用哪一级别的肉来制作哪一道菜式都是深思熟虑的结果,所呈现的必属佳品。

有道是“天然去雕饰”,处理如此天物,无须复杂的烹调法,就撒少许盐和胡椒粉调味,将它稍稍煎烤至表面微焦,内里四成熟即可。厨师另将切除的筋膜、肉碎、脂肪、牛油混合搅拌,制成酱汁,为的是让顾客蘸着吃时尝到不同味道的冲撞。

去坚尼地城开业一年了的西餐馆Chill' n Grill,主打的几款菜式如斧头扒(tomahawk)、带骨肉眼(oven prepared rib)、西冷(striploin)、肉眼(rib eye)都标示了prime最高等级。

“不久的将来你们会开分店。”离开餐馆时我对Ivy预言。

对于屠宰出售的牛肉,世界产牛大国各有各的分级与标准。美国政府自1927年起采用牛肉分级制度,其农业部(United States Department of Agriculture,简称USDA)根据牛龄、油花、肉质、成熟度、多汁与否等标准分出八个等级:极佳(prime)、特选(choice)、选择(select)、标准(standard)、商用(commercial)、实用(utility)、切割(cutter)和制罐(canner)。

要知道封门柳乃是牛胸腔前的横膈膜肌肉,每头牛只有一条,所以弥足珍贵。它不像颈、足等部位因为运动量大而厚实,倒是脂肪比例少,含量低至4到8%,兼有薄薄一层筋膜,因此肉质精瘦,色泽深绛,却特别软嫩,而且带有甜味。它生得接近内脏,因此牛味特别浓郁,又叫作“牛肝连”。

她笑道:“是啊,我们用新西兰优质的羊肉,碎肉加入羊脂肪,吃起来不离羊本身的原味。”

封门柳上桌,300克肉块切割均等排列好,不淋酱汁,干爽工整,仅以小撮九芽菜和罗文生菜佐之,另置一小容器盛放自制的酱汁供蘸用。如此简约的摆碟,厨师的动机一目了然。

我回应道:“确实如此。之前我来贵店吃的手打羊肉汉堡包,也是采用同样原则制作的吧?”

“尽量保留优质牛肉本身的原味是我们主厨煎制牛扒的原则。”待我膳毕,Ivy重点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