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写给Marianne Ihlen的最后一封情书也是一个绝佳例子：“玛丽安娜，我们终于来到这个时候，当我们变得如此衰老，而我们的肉体正在瓦解，我想我会很快追上你。我要你知道，我就在你的身后，近得你一伸出手来，我想就能触摸到我。你知道我一直爱着你的美与智慧，但我不需要再多说什么，因为你都明白。此时此刻，我只想要祝你旅途愉快。再会老友。无尽的爱，我们路上见吧。”

看完之后古狗一下，才知道是2019年的影片——如今记时记事都以这场世纪瘟疫为分水岭——那一年我生命里发生了什么事呢，回想起来，只觉非常庆幸，庆幸能在疫情暴发之前完成同伴和我梦想多年的巴黎行。这部纪录片以Leonard Cohen与他早年的缪思Marianne Ihlen坎坷崎岖的感情路为主线。如今两人都在另一个世界了，不知道有没有相遇聚首？

Marianne Ihlen收到这封最后的情书时有什么反应？这部《爱的箴言》（Marianne & Leonard: Words of Love）记录了那一刻。不过，临终还要用摄像机记录此生如何收场，我总觉得心里有块疙瘩。当然还有许多内情是我不知道的，譬如Leonard Cohen原来是女人丛中的花蝴蝶，譬如他原来曾经红到发紫（我只听说在他最红时候法国女人人手一张他的专辑）。他无疑是我的偶像，我不配做他的歌迷。

例如《电线上的鸟》，他写：“我的演唱会总以这首歌开场，它似乎能让我重返职责。这首歌始于希腊，1969年左右，我在好莱坞的一家汽车旅馆完成了它，连同其他一切。我在俄勒冈的时候修改过几句歌词。我总是无法让它尽善尽美。Kris Kristofferson说我从另一个纳什维尔歌手那里偷了部分旋律。他还说他要把这首歌的头几句刻在他的墓碑上，他如果不这么做，我会感觉受伤的。”

影片以Leonard Cohen在旧爱弥留之际去信这件事情开场。那是一封内容简短情意绵长的信，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封情书，是这个多情浪子的温柔手势，是一首诗——Leonard Cohen是真正的诗人，不管触碰什么都是诗歌。第一次发现他有这种魔法，是在“Leonard Cohen Greatest Hits”这张专辑的小册子读到他为12首歌而撰写的注解时，看似平铺直叙，可是细细咀嚼，又有一种令人低回不已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