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尼亚某个小城,我在到处乱走的时候发现墙上这句涂鸦,哑然失笑。可怜的孩子,连字都不会拼,还要骂人!小城名叫锡比乌。当你想起一个地方,你先想到的是什么?当我想起锡比乌,我想到的是有天早上,我在当地早市买了偌大一罐自制蜂蜜,但为的是那个美丽的玻璃罐,我想用来保存沿途走来收集到的各式糖果,这是我要送给某位友人的礼物。友人原本想要和我一起背包旅行,但却因为受不了我人格上的偏差,在旅程的起点就分手了。如今回想起来,也不是怨怼的,也不是伤感的,连遗憾都没有,一丁点都没有。我喜欢台湾诗人零雨的这两句话:“生命没有应该怎样。生命就是这样。”
当然,这是一首想象出来的俳句。我不可能买电子书,我喜欢的是纸本书,永远永远。尽管身处电子时代,阅读方面,我依旧是个老派人,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实体书都吃水较深。电子书不可能在我的情感里吃到一点一滴的水,虽然也常常在网络上读东西。我也懂得电子书的便捷,但每一次出国旅行,我还是会带上一两本实体书,即使读不完也没有关系,至少心里扎实一些,仿佛有本可以拿在手里的书,就可以在变幻无常的人生里保持平稳。书是我的浮木,也是我的扶手。
“不在左岸/不在右岸/我在桥上”
“墙上这句涂鸦/令人发笑:/Fack you!”
“读电子书/读到我心动的句子/无法折角”
土耳其作家Mehmet Murat Ildan说,“桥注定是孤独的,因为人们只会经过,不会停留”,他是对的,但这句话放在巴黎就不太站得住脚了,几座跨越巴黎心脏地带的桥都有游客驻足流连,即使只是短暂片刻,因为巴黎实在太迷人了。站在桥上,我们既不是左岸的知识分子,也不是右岸的中产阶级,我们只是被巴黎的美冲昏了头的游客而已。最多游客停留的莫过于艺术桥吧,站在桥上眺望跨越城市岛的新桥,以及俨如巴黎心脏大动脉的塞纳河,是许多电影里出现过的画面,但你永远不会觉得cliché,这就是巴黎的神奇,再怎么cliché的事物在巴黎都能找到它们存在的理由,就像巴黎再怎么容颜衰减也还是气质逼人。过时的不会是巴黎,过时的只会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