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开对还是开错,《百年孤独》中写道:“不到100年,就不该有人知道其中的含义。”

想起2019年华艺节邀请的台湾故事工厂的黑色人性喜剧《庄子兵法》,该剧2017年在台湾首演后,三度加演。话剧以密室游戏为背景,把庄子的核心思想“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贯穿整台话剧,在争与不争的多重矛盾冲突中,让观众笑中带泪思考身处高压的现代人不同的处世哲学,且如何坦然面对生活中的各种困境和挫折。

住家小区的几只猫从不互相逾越,占据车库的活动范围只在地下方寸间自得其乐,院子里的也永远喜欢在阳光下慵懒随性。每次从小区边门进去,花花(我给这只猫起的昵称)要么妖娆地倚在路口的阶梯旁,要么躺在小径的树荫下,总是那么地写意自在,比起为了生计奔波,激励竞争下焦虑、彷徨、挫败、疲惫的人类舒服万倍。直到有一回瞧见车库猫低吼着亮出利爪,炸着毛狠命撕咬企图挑战领地的外来者,直到对方发出惨叫落荒而逃时,不禁感叹做猫也不容易。

该剧叙述六名身世背景迥异的参赛者,为竞争巨额奖金参与密室逃脱游戏,所有的题目皆与庄子思想相关。比如有一题:要将手搭在最不快乐的人的肩上。剧中每个竞争者都诉说各自最痛苦最悲伤的事,结果轮到要搭手时,大家都迟迟判断不出到底谁最不快乐,最终这题只有一个人答对了,就是把手搭在自己肩上的那个。这对应的便是《庄子·秋水篇》中的濠梁之辩。惠子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庄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人生一路,就是不断选择的过程,就像密室游戏里的一道道门,门后的一切都是未知的,不到最后不知道结局是什么。但是等到了生命的尽头,我想结局已经不重要了。谢幕时黄导演说他是含着泪写下最后一句台词:门一直是可以开的,打不开只是因为你开错了方向。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独立个体,任何人都有心底最深处不为人知的喜怒哀乐,我们无法确切知晓他人心中的快乐和苦痛,无从知也就无法比,只有自己才真正最了解自己的快乐和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