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里,北岸等候的人群越来越多,但长堤中央除了警方车队闪抖的蓝光外,长堤南端尚未有车辆出闸的动静。

2022年4月1日,新马国门重开,长逾两年的阻隔与绝断终告结束,两岸不再是望断的天涯路,许多家庭,又能拥有甜蜜的天伦酣梦。

说新加坡与新山的“新新关系”,除了封关前夕汹涌入岛的就职人潮,另一个强烈的对照是新山市场活力的骤然萎缩。新加坡客的缺席,仿佛将这座南马门户城市置于一个庞大的试验室里,进行一次开关“新加坡”电源的检测。两年里,新山许多食馆、油站、购物商场,甚至早晚市集,都奄奄一息。

17日午夜,关卡落闸,新山与新加坡之间这截曾是世界上最繁忙的一公里长堤,顿时真空,两岸,从此咫尺天涯。

咫尺天涯的长堤,终于又变回“新新相拥”的长臂。

新马两地,本有千丝万缕的历史关连,长堤南北的藕断丝连,在空前疫情造成的断绝真空里,反而凸显无余。

突然间,有人开始激动地喊:“来了来了!”长堤上隐约出现一波急奔而来,手舞足蹈的归人。原来,提早过关入境的是这批拽着行李的“步兵”,他们老远便在长堤上边行边欢呼,而北岸人群中也响起欢迎回家的口号与掌声。接着,长堤上也出现了久违的电单车,响着车笛呼啸入境。新山市内此刻有烟花响彻云霄。

2020年3月18日,马来西亚封国。封国前夕,逾10万在新加坡谋生的马国人从新山仓惶辞国,其慌乱与紧张,使新山看起来宛若一座即将崩析之城。

3月底,两岸解封消息一出,新山开始有种惊蛰的脉动,店家也开始摩拳擦掌,准备迎接类似过往“新新向荣”的好日子。

这一夜,久等归人的新山是欢笑与眼泪交织的城市,快乐的车笛从关卡向所有回家的路网辐射开去。

3月31日时近午夜,新闻媒体的人马开始云聚于新山关卡抵境大厅,也有人对着长堤架起长筒镜头。长堤旁的苏丹后查丽苏菲雅歌剧院也在午夜亮起璀璨灯火,照亮海峡北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