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字头的新加坡车的确是新山市场久违的“新”奋剂:两年久旱后甘露遍洒,新山老街许多食店外又见排队的人龙;油站与洗车中心一扫颓势,忙碌得特“容光焕发”。新加坡车一时成为许多新山人面簿里的“新宠”。
两年封关,彻彻底底将近在咫尺的新加坡元素从新山抽离,宛若进行一场城市试验,让人清楚测量了这座边城单纯的本土生命力,以及经济内循环的免疫力。
自2006年开始,包含“老新山”在内的依斯干达经济特区概念,已经将新山的外沿大幅度拉大,直达新加坡岛的三倍之巨。人口不足200万的依斯干达经济特区,尚未有强健的胳膊来撑起虚胀的城市大帐篷。“大新山”显然必须从单个心脏朝“多心脏”的动脉网方向加速布局与发展,以期减低对新元经济的过度依赖。
4月1日,新柔海峡两岸的关卡重开了。第一波披着夜色向北奔归的是在岛上滞留已久的马来西亚客工。天亮之后,新加坡车也开始出现在新山街头。
将近百年,新山的城市布局与发展都围绕着这个边关心脏,直到突如其来的冠病疫情,将长堤脐带夹结,使心跳“停顿”,城市休克。
99年前,1056米长的长堤落成仿佛是一条生命脐带,将半岛和新加坡岛实扣起来。即使后来的政治离合在长堤上画出一条国界,这截全世界最繁忙的道路,一直都车水马龙地书写着两岸人间的藕断丝连,也一成不变地扮演着新山最重要的生命动脉,源源不绝地将动力导向这边城的心脏:新山CIQ关卡。
除了市面所见,据说新山低迷多时的公寓出租率也迅速攀升了,显然许多“越堤族”也开始迁回新山了。
冠病封关也许是新山历史的分水岭。
来到4月的复活节长周末,每天有六七万人从新加坡进入新山,其中约四成是乘汽车通关。
4月1日,天亮了。新山得舒展各边的手脚,看看这几年在城市外围栽种的“小心脏”,是否开始牙牙学语,也东摇西摆地学步。
打从1844年️,天猛公依不拉欣从新加坡号召约4000名华人渡过海峡登陆北岸,并在过后的半个世纪内,与其子嗣苏丹阿布峇卡将柔佛从蛮荒之境转变为世界最大的甘蜜与胡椒出口国,就奠定了新山为马来半岛面向新加坡的边城命格:“开放”是宿命,“流通”是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