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格拉斯哥住了两年,因为怕冷,受不了那冬天摄氏零下十几度的严寒,于是以酒御寒,渐渐爱上Guinness黑啤酒和威士忌。冬天看雪花飞舞,看孩子们在厚厚的雪地上堆雪人,打雪仗,互相追逐;当我看到情侣夫妻在雪地里亲密的画面,会暂时忘记刺骨的寒风,想起家里的老婆孩子。《飘雪》这首粤语歌曲总会在我心中响起,“又见雪飘过,飘于伤心记忆中,让我再想你,却掀起我心痛……”我对雪可说是又爱又恨。还是喜欢秋天的景色和温度。
电影《齐瓦哥医生》(Doctor Zhivago)看过两回,喜欢听主题曲“Lara's Theme”。喜欢医生齐瓦哥和护士娜拉的激情故事和剧中冰天雪地的场景。
政府建议老年人,无事就不要往外趴趴走。我就做个听话自律的建国一代老人吧。以为听完《雪落下的声音》可以降温、冷静下来,但我仍然焦躁坐立不安。
调杯黄瓜杜松子鸡尾酒放松一下。还以为喝了可以凉得跟黄瓜一样,能像英文诗歌中的“Cool as a cucumber”可以看到美女。好失望,没有刀郎20年前那第一场雪的幻觉。
我分不清雪菜、雪里红、盖菜和芥菜之间的区别。好想念母亲做的腌芥菜。自从吃了老婆从金文泰小贩中心买的雪菜肉酱面,就爱上这价廉物美的面食。
许多年前,老婆带孩子到东京和首尔玩雪。我怕冷,也不习惯这欺霜傲雪之旅,所以她没带上我。与雪无缘,没事。夫妻是缘分,命中注定。
《雪在烧》,听过这歌曲,也吃过这零食。七年前,我在台北九份的“阿珠雪在烧”店里买了加了芫荽的花生卷冰淇淋。我不爱吃香菜,与这雪糕无缘。
在冠状病毒肆虐,摄氏33度的日子里,我的心情虽不像热锅上的蚂蚁,倒像一只被放进冷水中慢慢加热的青蛙,但我是人,会察觉和应对危险,不会死在这种煮青蛙的效应里。
记忆中看到的第一场雪是40年前。我工作了多年,30岁重返课堂。当年乘坐俄罗斯国际航空(Aeroflot)飞到苏格兰求学,在莫斯科机场停留时,从窗户看到了1980年的一场雪。雪景渐渐模糊,老婆的泪脸和一岁女儿的哭声,交替出现。当我用手擦拭玻璃窗时,才意识到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向高头大马的苏联空姐要了杯热饮,以平息五味杂陈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