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自香港)

当时的大学在西边,也有所谓的冬天,树梢的叶会跟随四季的转变而有着颜色的变化,飕飕的北风吹来,照样满地落叶。在无人的公园里,冬季的肃穆感觉浓厚,这光秃秃的箫索,是长期住在赤道国度的游子,面对生命星河舞转新知感怀,留下的长期记忆。

毕业就是失业,回国在即,口袋也已接近空仓,但那年冬天,还是约了同学,飞往美国的东岸,看看美洲最繁华的城市“大苹果”的样子。

纽约的木房子冬天开着暖气,有着独特的味道,后来有机会参观了几间旧房子也是这个味,可能是木材和四季交融的成品,下意识就把圣诞节的气氛和这味道捆绑在一起。

大学的冬季,外地的学生和教授都会回去自己的家乡过年底的圣诞节和新年,在新的一年再飞回来。短短的一个多月,学校里的本地教授依然会开冬季班,学费也比较便宜,让学生们多读一两科学分。刚来的第一和第二年,冬季就分别上了统计学、管理学和世界历史课,上课的学生不多,课堂里充满假期轻松的气氛,是个愉快的学习经历。第三年的冬季,已经修完所有学分,算毕业了,只等来年的毕业典礼。

天空无雪,没有电影里的气氛,走在专卖奢侈品的第五大道上,盲的都知道熙熙攘攘的人群大多是欧洲飞来的大款。一家人说着听不懂的外语,女的艳丽毛皮大衣,男的沉色西装披风,小孩精致皮草,和我们的尼龙夹克牛仔裤大相径庭。

从布鲁克林去曼哈顿只能坐地铁经过布鲁克林桥到达,曼哈顿天价的停车费不是穷学生能够负担得起的。世贸双塔当时还在,只花5美元就能上观光台360度鸟瞰整个下曼哈顿。到处闪烁着节日的灯光,人在千里,只能在街边冒着炊烟的美食车买个热腾腾的热狗一人一半当正餐。

红尘里空老山林,聚又散,那段铭心的童话,已远逝,再不复返。

住的地方在布鲁克林,一间小平房的地下室,地方不小,是摆热水器和其他器材的地方,有独立洗手间。地下室没有暖气,主人家提供了厚厚的被子,在零下的气温妥妥当当入梦,是母亲托一个朋友的家人代为帮忙暂住几天。

第一次去纽约,是当年在美国读大学的时候,是一个冬天。

在唐人街的一家餐馆,吃到了久违的皮蛋瘦肉粥和油条,店外冰雪世界,店内人声嘈杂,玻璃大门上一层雾气,没有见到传说中的“船头尺”,也没有“十三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