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雅加达。三年不见,雅加达在疫情期间冒出了一些有品味的独立艺术空间。
靠近地铁站的“Rubanah”名副其实,坐落在一幢大厦的地下层,有几根柱子的立方块白色空间,不仅展示当代艺术,也可以是新书发布会、电影放映会、一场表演等艺术活动的场地。
Rubanah现已签下八名艺术家,计划为他们策划国内外展览,也会邀请其他艺术家办展。印度尼西亚艺坛这种互相帮忙,依赖生存的故事,在这趟采访行程中听到不少,实实在在,很是动人。
Jun Tirtadji不过33岁,八年前从学院毕业后就在思索人生应该干什么。他对如何展示艺术一点经验也无,从设立办公室到画廊的数次“搬家”,一路跌跌撞撞。疫情期间无法办展,迫使他跳出框框,到万隆的森林、废弃的商场展示。这里面积120平方米,是他打理过的最大空间。
三年不见,雅加达在疫情期间冒出了一些有品味的独立艺术空间。
不是开玩笑,在艺术雅加达艺博会展示的艺术家,比如住在峇厘岛的Jompet Kuswidananto的大型装置,这里也有。《奇异的爱》由灯泡盏、地毯及家具构成,是打碎了一地的狼藉不堪,嘴衔着灯管,戴着面具穿着舞台服的人兽物蹒跚爬在地上,暗讽年轻一代不谙传统?还有不少重要当代艺术家高水平的作品在商场这样的空间大规模展出,真令人艳羡啊。
车子拐入住宅区,一幢灰色房子外墙攀爬着葱郁的青藤。入内,高耸的天花板,其中一个房间仿佛涂上了斑驳的橘色,PVC隔帘区分空间,周围萦绕着不停歇的声响,不用怀疑,这绝对是展示当代艺术的空间场景,恍惚以为来到类似中国上海西岸的工业厂房。
在橘色画廊里,一个大型的充气城堡与建筑工地的鲜黄色头盔颠倒吊挂着,气泵推动空气穿过充气城堡的声响,混杂着展出的万隆艺术组合Tromarama录好的抽象化声音。我想要找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与这家ROH Projects画廊创办人聊聊,只好到门外去。
我问:你打算展示怎样的当代艺术?他的眼神里有种安定,说这得由创作的艺术家来决定。而他的信念是展示那种能够拓开人类的大脑、心灵与情感疆域的当代艺术,期待更多人发现艺术的美学与价值。
两年前回到雅加达的黄筱媁,谈到了大流行病期间,艺术家们找上门说,国外艺术展取消了,作品无法卖,没饭吃,这个空间便协助他们销售。短短几个月,这里展示了五六十位艺术家的作品,让他们对画廊恢复了信心。好在年轻买家新贵的崛起,支持了他们一把。
它是由艺术雅加达艺博会艺术总监Enin Supriyanto在三年前创建的,今年3月正式改成画廊,由曾是余德耀基金会副总监的黄筱媁(Diana Wibawa)担任艺术总监,每月办一次展览。
我们在翻新后的Sarinah商场内寻找“Distrik Seni”,发现第六层都是它的“地盘”,面积壮观得可以媲美私人美术馆。200件当代艺术同台借展销售,等同于“艺术的市集”。每三个月换一次展览,这次策展人为Farah Wardani。
在商场购物的不少年轻人自然而然地拐入看展,与作品合拍。我想到艺博会那几天的热闹现场,举目上下多是年轻的脸庞,连VIP嘉宾室也是他们的天下。光是这一点,雅加达的艺术,雅加达的未来可以期待。
媒体纷纷离去,门外的世界好安静,猫儿出来了,懒慵地躺着。还有一个小花园,放着几张椅子,让脚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