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的5月1日,一大清早就被一阵喧闹嘈杂声惊醒。当时我住在巴黎大学城宿舍,窗口斜对着两条大道的交叉口,原来那是一场“庆祝”五一劳动节的示威游行。除了吵闹喊口号,敲打锣鼓和路边的大垃圾桶外,游行队伍里还有些谈话说笑跟进的群众,倒也算是一场和平的示威游行。这与多年后看到听到的罢工游行,近年来的什么“黄衫运动”“反退休改革示威”等等相比,真是天渊之别。

所以如果说“五月天”是用来救命的,并非是对“五月天”合唱组合和它的粉丝有不敬之意(一笑)。

劳动节也称为五月天(May Day)。1920年以后,“五月天”却变成了国际通用的无线电通话遇难求救讯号。话说当时有位机师在飞行时遇到紧急事故,于是通过无线电用法语求救“Venez m’aider!”(快来帮我)。后来航空界认为m’aider这个词容易发音,且通过无线电传播时很清楚,于是一致通过使用它。由于法语的m’aider与英语的Mayday发音相似,就这样Mayday被选为国际紧急求救的代号了。

之前的三年,五一劳动节都是在法国的小城市里度过。五一在法国也称“铃兰花节”(La Fete du Muguet),铃兰花也叫山谷百合,据说是春天最早盛开的花朵。走在市中心还偶有漂亮的小妮子送上小束的铃兰花,大家互祝平安。宿舍的老门房还不忘提醒,铃兰花美又香,不过有剧毒,慎勿食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如果今天的5月1日在巴黎大街有美女送你铃兰花的话,最好还是礼貌笑笑回拒算了,因为说不定那又是什么欺诈陷阱,让你无谓惹上一身蚁。

我出生在上世纪50年代中,那虽是劳工运动激烈且频繁的动荡年代,也是争取“默迪卡”的时代,但当时我年幼无知,不知道殖民时代的劳工运动实况。新加坡庆祝劳动节这回事应该是60年代自治后开始的,不过劳动节对那时还是学生的我们来说,只不过是个不必上学的公定假日,并没有什么特别感受。

劳动节从1890年开始成为一个国际节日,但依据国情等因素的考量,许多国家并不在5月1日庆祝这节日。例如美国选的是9月的第一个星期一,这样的话劳动节在美国就变成一个公定长周末假日了。可惜的是在美国读书的时候,9月是学校假期,没有享受到长周末的福分。特别的庆祝方式是在中国,上班族可以在劳动节之前加班,然后凑足一个“黄金周”的假期去度假,比长周末更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