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之后续程台湾。高雄是我慢游的开始,此番定调来休息,原先的设想就是每天睡到自然醒,除了会友、聚餐、叙旧和K歌,日程采取随意和即兴的方式即可,然而还是难抵在地朋友的热情,次晚有个意外惊喜,到卫武营音乐厅欣赏水蓝先生指挥台湾交响乐团演奏马勒的D大调第九交响乐曲。

老实说,相较于台湾社会民情亲切的陌生,新加坡则显得有点冷漠,精确的表述是客气的冷漠。经验告诉我,到小贩中心或食阁,万不得已需要并桌,遇见的会是略带抗拒的表情,即便不介意的,也只是各吃各的。

我喜欢的旅游方式概括为六个字,就是“慢游、悠闲、随兴”。这趟11天的度假,选择了相对熟悉,而且距离新加坡不太远的日本和台湾,挑选夏季出行,加上没有时差的折腾,行李和心理皆无比轻便,而且由于去过多趟,虽然是异国他乡,却有一种陌生的亲切,无须为准备及适应而伤脑筋。

日本这一段行程,只在东京逗留四天三夜,重头戏是观赏6月18日在棉花俱乐部举行的翁倩玉爵士乐音乐会,这是我随老东家傅春安第三次聆赏翁小姐的演出,她与观众闲话家常,带点幽默风趣的风格,亲和力十足,难得日本老牌艺人小林幸子也来捧场。第二晚受翁小姐及翁大哥之邀,在日比谷的聘珍楼用晚餐,26楼偌大玻璃窗外极目是璀璨夜景,东京疫后虽略显疲态的繁华,倒是体现人类战胜瘟疫的坚韧。

台湾电视新闻常看到芝麻绿豆的冲突、口角和负面行为,加上不同政治立场名嘴的对骂,其实宝岛的整体社会氛围,还是温馨与亲切居多。(传自高雄)

我发现在台湾,这样的“邂逅”并非不寻常,第三天在高雄,我和宽享伉俪随在地朋友品尝百年老店的大碗冰,这阵子适逢台湾端午节连假,又是炎夏吃冰好时机,小店内外的桌子满满是客人,但见靠路的四人桌还有两个空位,一对年轻伴侣立马招呼我们坐下,见我们三人,还另拉一张椅子让我们并桌,而且熟络地攀谈起来。原来这对小夫妻,男的是高雄人,女的是台北人,初识的两方人话起了家常,如此亲切的陌生,对我来说还是非常的“有感”。

当天搭乘捷运转轻轨前往卫武营路上,遇见一位下班的当地人,高雄的这两种轨道公交系统,不像岛国那样一票联通、无缝连接,而是得出站,转乘轻轨另外付费,幸得那位在地陌生人一路带领到地面轻轨站。友人陈宽享是海外工作数十年退休回台,定居台北的“新”高雄人,高雄对他已是陌生的亲切,需要重新认识,于是新旧高雄人边走边聊,完全不像刚刚认识。言谈中我们不但知道他的职业是总铺师(厨师),还晓得他家的一些特殊情况,他和我们谈话完全没有戒心,彼此虽陌生交流起来却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