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票员苦劝无效,司机担心发生意外,索性不开车。这样僵持了几分钟,那名乘客才悻悻然下车。过后听剪票员说,这类事经常发生,司机都以同一方法应付,虽然奏效,但多少耽误了时间。

车子开动时稍稍摇晃,如同摇篮一般,加上晨风拂面,我很快就有了睡意。不过,当车子到达裕廊13英里的一条小径时,我便睡意全消。那里地势不平,车子经过会产生巨大震动,车尾震度最强,我自然被震醒。

1972年,我读南大,最初几个月,因申请不到宿舍,每天得乘搭巴士往返校园。当时,174号巴士是唯一穿行至南大校园的公共交通工具,总站设在欧南园附近,终站设在南大永祺厅旁。

大二那年,我终于申请到宿舍,自此,周末回家,星期天晚上回返校园。多数南大生也会在这个时刻回返宿舍,所以几乎每趟车都爆满。沿途除非有人下车,车子总是过站不停。因此,有些同学情愿忍痛多花几毛钱,先搭车到总站,避免耗时苦等,也确保有个座位。

据我观察,174号巴士数量不多,大约每半小时才来一辆,要是车子坏或遇交通阻塞,搭客必须更有耐心等候。遇到这种情况,司机和剪票员都得调整休息时间。我曾多次目睹,他们到达终站后,匆匆在永祺厅上了厕所,茶也没喝,就急忙赶路去了。

174号巴士搭客众多。有一次,我在中午的繁忙时段乘搭。经过闹市,抵达武吉知马路7英里车站时,巴士已经十分拥挤。这时,涌上来一批搭客,好几名甚至不顾危险,站在梯阶上,其中一名半个身子还露在车外。

有时凑巧,与卢绍权老师同车。卢老师就是鼎鼎大名的小说家苗秀,教我马华文学。他住在牛车水,比我早一个站上车。倘若座位靠近,我会向他请安问好,还趁机请教功课上的问题。他似乎不爱说话,谈了几句,就闭目养神。

当然,我并非每次在车上都睡眼蒙眬。偶尔遇到同学,免不了寒暄闲谈,或交流学习心得。碰到考试,我会提起精神,温习几道热门题目,加深印象。

清晨,我在同济医院前面的巴士站上车。这时,车上搭客少,我可以随意选择座位。我喜欢坐在车尾最后一排左侧靠窗处,方便眺望车外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