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牛皮这么韧、这么硬,怎么吃?牙齿恐怕得与它进行拉锯战吧?对于可怜的胃囊来说,也是一大折磨呀!
在尼日利亚的各大城市,每回走在寻常人家的巷子里,总看到有人坐在自家门前的矮凳上,手里拿着一大块牛皮,用钢丝刷子拼命地刷呀刷的,原本以为这牛皮是用来制做皮鞋的,然而,后来,逛菜市时,看到许多摊贩把牛皮浸在清水里出售,我才恍然知悉尼日利亚人嗜食牛皮!摊贩们一般上会在家里把牛皮处理干净,才送到菜市去卖。
当晚,艾锦妮烹制了一道非洲名食秋葵汤(Okra soup),牛皮和牛肉切成小块,经过长时间焖煮,双双软化之后,再加入熏鱼和大葱,最后,倒入切碎的秋葵和南瓜叶,勾人魂魄的香气四处飘散。
艾锦妮有姐妹六人,全都练得一手好厨艺。
我一片接一片地吃,连吃多片,意犹未尽,艾锦妮笑眯眯地看着我,说道:“牛皮是健康食品呢,含有大量的蛋白质、钙和铁等矿物质,能够增强身体的免疫力和骨骼的健康,我们都把它当作是天然补品哪!”
她把煮好的食物端上桌,我们入乡随俗,学她用手把木薯粉搓成圆球状,再配搭秋葵浓汤一起享用。由于汤里加入了大量的羊角豆,口感黏糊糊的,有些许酸味,非常开胃。我的“聚焦点”当然是那“千呼万唤始出来”的牛皮啦!才一入口,便愣住了,简直就是“铁汉柔情”啊——原本粗韧硬实的牛皮炖得软糯肉感,类似海参,然而,却又隐然含有鲜肉的甜味,风味极致绚烂。
好友阿楠看了非洲牛皮佳肴那令人垂涎三尺的照片,居然对他家里那套纯牛皮沙发起了歪心思,想要焖来吃。哇哇哇,那么一大套豪华沙发,可以连续吃上好多餐呢!我想分一杯羹,意兴勃勃地建议他在焖煮时加入丁香、八角和桂皮,让滋味变得更为深邃、更为繁复;遗憾的是,他的爱妻阿思不肯把心爱的沙发移去胃囊,阿楠的奇思妙想就只能随风而逝啦!哈哈!
来到了西南部城市阿贝奥库塔(Abeokuta),认识了热诚好客的广播员艾锦妮,终于在她的家尝到了我垂涎已久的牛皮。
摊贩一听这话,立刻哼哼连声:“只要烹调得当,煮成的牛皮啊,又柔又嫩,可口得不得了!”说着,用手指弹了弹自己光滑的脸颊,又说:“牛皮,含有丰富的胶原蛋白质,多吃,可以保持皮肤的弹性和光泽呢!”
“在非洲,女孩子自小便得学会烹饪,因为母亲忙于家计,孩子又多,人人自顾不暇,没有人会煮东西给你吃。” 她自豪地说道:“我三四岁就学会烹饪了,就算手上只有一把树叶当食材,我也能把它煮得香喷喷哪! ”
由于需要长时间焖煮,牛皮很少出现在餐馆里。初次的邂逅,变成了永久的缅怀。天长地久有时尽,此味绵绵无绝期呵!
接着,艾锦妮再准备主食,她把木薯粉加入滚烫的水内,使之浓稠,再以木勺把它搅拌成富于弹性的状态。她说:”这木薯粉啊,是我买新鲜的木薯自行研磨的,纯度足,没有任何杂质,扎实而又绵密,耐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