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可不是单一例子,在助养组织做义工的M听说她属猪,也问:“是野猪wild zwijn还是(畜养)猪varkan?”

洋人朋友都是看了新闻才知道我过年。跟他们说起生肖,他们的认真态度,是我从没遇见过的精彩探讨。J听说他属牛,睁大眼睛问:“是水牛buffel 还是奶牛melkkoe?”

企盼的心情,是美好的情愫在细微地酝酿,像是恋人盼见爱人,像是静候春天等待花开。没有焦虑的煎熬,没有顾虑可分心,那大张双手迎接的心情,是爱与活泼。

华人餐馆每年赠送附生肖的月历给顾客。有次在餐馆里,小男孩听老板娘说他属鸡,他妹妹在旁边说:我要属鸭。

大年初一,喜悦弥漫千家万户,新年快乐恭喜恭喜此起彼落。

在中年岁月里,陪移居新加坡的父亲在邻里年货市场办年货,陪他翘首观赏烟花,怕他走散,挽着手臂去赏灯饰。

属鼠的前同事很高兴自己是米奇鼠,听说属狗的S高兴大笑。属龙的说,这是梦的动物。

就在这几天,这一份渐渐聚笼的新年氛围,除夕夜渐渐靠近的喜悦,是过农历年最美好的日子,温暖而馨芳,快乐地彰显在人们眼角的俏顾。

我可不,所有沾染普天同庆的欢快节庆,我都期待。

常听一些长辈说,对过年的兴致减弱了。

荷兰的新年则淡。开餐馆做生意的朋友都不庆祝农历新年。一次逢友休业日,相约上鹿特丹玩。看过舞狮采青,他们快步走。我们感到奇怪,跟在后,结果跟进赌馆。第一次上赌馆,无聊地喝了两杯卡布奇诺等着,看他们赌兴正旺,只好先告辞。

遥望岁月里的牛车水年货市场,街边昏黄的灯下,在老人靠墙的小档口前,欣赏他挥毫写春联。橘黄的灯光煌亮在两排旧殖民地建筑风格的排屋之间,熙来攘往的人潮,满街红彤彤的装饰品,人气鼎盛。排队买肉干的人龙,是志在必得的风景。整排琥珀色腊肉乌黑海参,腊鸭僵硬张开如蝙蝠,看着可怕也不会料理。只有水梅盆景和橘盆栽,清丽又秀美。

而后是在怡丰城看华艺展。有古筝演奏,画家挥毫画国画,我让篆刻家刻了几方印章。

1980年代末一个除夕,独自走在封了道的马路上,逛到午夜,细细感觉空气中年气的降临。那些年好友们都在热恋中,我常寂寞着,一周泡三天书局。但那夜,即使这样走在午夜街头,期盼的情氛却化成感恩自在。那夜,享受到孤独带来一份潇洒的自在。自此喜爱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