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从“摩摩喳喳”展开本期话题:孩提时代,特别嗜甜的妈妈爱煮糖水,集芋头、番薯、椰浆于一锅的这道甜品是她的最爱之一,不时会做——且慢,是不是漏写了一样材料?是的,漏写了由沙谷米做成,半透明又有咬劲的小块块。妈妈的摩摩喳喳若是少了它们,小威便觉得索然无味了。

近年来科技突飞猛进,AI更是一枝独秀,在不得不拥抱这一切的同时,不知怎地我越发喜欢原始的纯朴。此行深刻地体会到森林原住民如何与自然和谐共处,并很有效地就地取材来生活,例如亚答树(nipah palm)叶子可铺盖屋顶,果实乃“亚答籽”,树梗汁液可做成糖浆,即具独特甜味的“亚答糖”(gula apong)。有幸在砂拉越文化村品尝到一种现做现卖,由沙谷米粉混合椰丝烧成,加上亚答糖浆的脆饼,真是人间一绝!

边看当地原住民以传统方式制作沙谷米的短片,边自言自语:“是这么做的吗?是这么做的吗”,确实滑稽。原来沙谷米由森林里一种棕榈的树干提供。得取出树髓,用脚踩踏使流出汁液,再将汁液加工而成。奇就奇在制成品可以是粉状,也可以是“米”状。“米”经烹调保持原样,不还原为汁液,遂“误导”了笔者大半生。

我与沙谷米的相遇都在甜品里,但对于砂拉越,乃至整个婆罗洲、爪哇等地的一些原住民,比如砂拉越的马兰诺族(Melanau)来说,它就是主要粮食,可做成饼,做成糊,与酸参峇酱同吃。

由于沙谷米和西米皆有个米字,一直以来我都把它纳入谷米类。略有所闻它来自棕榈,便以为是棕榈的小种子。直到上周到古晋旅游,参观两年前开放,美轮美奂的婆罗洲文化博物馆时,方知全属误解,真个是孤陋寡闻呀!

后来,又在另一道甜品与沙谷米相遇,那是酒楼里吃到的芒果西米露。沙谷米亦称西米,无论在卖相和口感都为芒果汁加分。

沙谷米英文名为Sago,也唤作沙莪、硕莪。牛车水有硕莪街、硕莪巷,记忆中大人都说沙莪街、沙莪巷。名称的来源据说是因为19世纪那里曾有沙谷米厂。小威做小跑腿到街上买菜,每当走近此处必然心惊回转。何故?答案相信读者们多已知道,无关沙谷米;不知者上网一查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