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中心只有几台打卡机,所以要排队抢位打卡。完成后交给服务技工,往往要等到隔天才看到结果。任何瑕疵如拼错指令,符号标点位置规格等不合“电脑口味”的话都要重做。就算打卡没错误但程序编写逻辑不对,又或是解题错误等等,每次被电脑回拒都是一次重新的排队、打卡、等待。加上赶期交作业的压力,过程可没有当初对电脑憧憬那么浪漫。
中学时选修理科,除了考虑毕业后的出路,也是基于对数理化的兴趣。物理,就是事物发生的原理。上物理课时比较专注,是要设法了解那些归纳出来的公式和理论的内容,才能解释千变万化的事物。幸运地在高中时就遇到讲课精彩清晰的林美英老师。在假期的某日,几位同学相约到南大教员宿舍拜访林老师。机缘巧合下,老师带我们参观了南大的全国首创电脑中心。这让我们大开眼界,也唤醒了我们的好奇虫,电脑也成了同学多人日后大学的选修课程。可惜那时相机还不普及,不然那就可算是“打卡”电脑中心了。
由于国民服役和选修课程,我是在五年后上过了理论课和与电脑“沟通”的程序语言FORTRAN课,才有机会与电脑这庞然大物打交道。沟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学习打卡!我们要把指令,通过如英文打字机那样的打卡机,在电脑卡上打出一个个的小方格洞,电脑才看得懂。每张卡约19x8厘米,左上方缺一角,好让电脑辨别抽取阅读的方向。卡的上面有横向12行,纵向80列,一张卡是一条指令。指令的每个字母就对应了在该行的不同位置的小方洞。例如A的代表,从上到下是0xx0xxxxxxxx (0代表洞)。有艺术细胞的同学就常爱用这些卡洞设计图案互传。一个普通的问题基本上也要用上几百条指令来完成,所以一个电脑程序往往就是一叠两三厘米厚的电脑卡。
对电脑的好奇和兴趣,源于高中一次拜访老师的活动。
不久前巧遇林美英老师,一段50多年的师生缘,让我忆起这段打卡往事。
我毕业入职场时却已是个人电脑(PC)的时代,工作基本上也不需要与大电脑直接“沟通”。个人电脑越来越“厉害”,问题都可用软件和应用解决。现在的生成式人工智能还能写代码做程序,连电脑语言都可以不必学了。回想起来,电脑就像个初生之犊,经过我们不断教导,现在60多岁的他除了会自己解题,编纂故事和多媒体,也学会了人类会说谎的恶习,未来我们要以什么态度和他共同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