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忘了,长大的方式有很多,可以勇敢地长大,也可以善良地成长。
女孩的妈妈骄傲地说:“这是蒙古孩子的游戏,害怕就玩不了了。”
进入幼师这一行后,发现幼儿园就如侏罗纪公园,并非孩子们像恐龙可怖,而是,在这里出现的任何生物宛如绝迹恐龙的存在。
这苍蝇是两个头还是有尾巴了吗?心里嘀咕,嘴里还得安慰:“宝贝,没事。”
女孩向我炫耀她满当当蚂蚱的瓶子,虽鸡皮疙瘩但也不忘表扬她的本事。
见她缓缓地弯着身子,俯视草原上蹦跳的蚂蚱,猝不及防伸手就逮住一只蚂蚱,她喊着妈妈说了一串蒙语,妈妈赶紧为她寻来一个空瓶子。
女孩牵着妈妈的手,不动声色地望着男孩徒手抓蚂蚱,男孩将蚂蚱装进瓶里吓唬女孩。女孩吓得躲在妈妈身后,却被妈妈无情地拉回跟前。妈妈在她耳边细语了几句,便松开了手。
男孩得逞后,便逃远找其他玩伴了,只剩女孩伫在原地。
是不是所有的一夜长大都是害怕追赶而至?还是说,所有的成长不过是游戏的过程?
我问:“你们害怕毛虫吗?”
“那你们小心什么?”
我想起一个在红花基地的敖包遇见的小女孩,不到7岁却个子高得像二年级生。当时的她身穿天青色的蒙古长袍,俯首看着比她个子矮的男孩在抓蚂蚱。
她的脸形圆圆、脸蛋鼓鼓,好似把雪白的馒头贴在脸上。要不是女孩的妈妈比我高大许多,我会冲去掐她的小脸蛋。
孩子们相互转话道:“小心。”蹑手蹑脚地绕过了毛虫到游乐场。
妈妈摸着她的头顶,似乎在告诉她,遍地的蚂蚱都是你囊中物!
舅舅莫名其妙多了个外甥女。
是我只想着毛虫的丑态,而忘了化蝶的美丽。
“老师,有毛虫!”我的蒙古回忆到此为止。
“老师,有苍蝇!”随即而来便是尖叫,苍蝇都被噪音震得不见踪影了,喧哗还在耳边回荡!
孩子说:“不要踩到它,它要变成蝴蝶的。”
后来,我跟着女孩去看赛马,她冲着马群喊了句蒙语,我以为是加油的意思,便有样学样,结果,女孩的妈妈告诉我,她在喊她的舅舅。
女孩摇身一变成青蛙,撅着屁股又跳又爬,转眼便逮了好几只。
孩子们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