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奋战,就在首场讲座开幕前一天傍晚,突然收到曾士生先生在人协的秘书来电,告知原本安排少杰兄以筹委会主席身份发表开幕辞的安排有变,联办方突然安排他人取代少杰兄讲话。孙小姐十分为难地要求代她向少杰先生解释,期望得到谅解。
那一夜为了争取及时化解问题的过程漫长且令人沮丧,虽然最终在没有惊动少杰兄的情况下,经曾士生先生拍板确定,原来的安排维持不变,另一方强行更改既定程序的想法无法成功。但因为曾先生是在深夜确认他的安排必须维持,企图另做安排者尚未收到指示,在第二天上午便致电少杰兄,让他不必在开幕式上台演讲。这起本来答应曾先生要瞒着少杰兄的阵前换将风波,还是被抖了出来。
想起安九作词谱曲的《日暮归途》,想起和少杰兄共事十余年,亲眼所见,几许世态炎凉?无论清晨夜半星空下伴虫鸣漫步,抑或在暮色中观花寻燕,独处最能让人沉淀反思。放下不是遗忘,是不再执着。为霞尚满天,此刻独行,安九和清清漪的歌声不觉萦绕脑际,“天地虽大却只消斟两壶,与你一马一剑驰骋川谷,闲了棋盘懒了书卷画谱,身披日月饮江湖”。
少杰兄和五经兄在和曾先生联席会议后,即刻在公会附近的咖啡店商议对策,制定工作分配。草拟和印发邀请信,统计登记参与讲座会员的场次,准备各种资料的工作量有多紧迫和繁重,自是不在话下。
落日下漫步,身上淌着温煦,粼粼波光映着树梢和绿地上的金光,勾起许多陈年旧事,一幕幕如梦似幻,历历在目又十分不真实。
当时应曾士生先生要求,配合成汉通先生创议的“新加坡联络碗”方案,催生在中央医院举办五场由卫生部主办的讲座,为疫情中营业的中药店工作人员,讲解如何有效防范非典型肺炎的传播。
2003年一场突如其来的非典肺炎(沙斯),闹得兵荒马乱,满城风雨。时任公会主席的少杰兄迅速召集伙伴,为行业拟议一套应对指导方案,两三天的时间内,便落实印制五百份大型海报,列明应该认真执行的防范措施,并在公会收捐员庄老先生的协助下,派发给散布全国的会员。
为国家社会服务,其实无须计较台前的光环。当少杰兄接到电话通知被别人取代时,原本只是拨个电话来发发牢骚,他没料到的是,原来前一晚已经通过孙小姐和曾士生先生联系上,并且确定原先的安排不会改变。脾气向来温和的他,也不免对长期合作的伙伴这种做法感到失望。
暮色中漫步,想起叔台曾传来一张金光灿烂的黄昏美图,他执笔论天下事一丝不苟,却经年布遮当剑,独自彳亍水道林间,赏鱼鸟斜阳,待月上柳梢。豁达中也许藏着狂野不羁与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