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The Big Table Group Limited为例。其所经营的五个品牌230家餐馆中,Bella Italia的发展最显著。这餐馆始于1990年的并购,2002年定名为Bella Italia,其后分别在英国和爱尔兰开了超过90家分店。单看英国境内,竟有70家之多,其中伦敦占了10家,连东英格兰诺里奇(Norwich)这样小小的中世纪城市居然也开了两店,相距不过十几分钟步程。

坊间有云:“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意大利料理的灵魂在其精致讲究,而这精致讲究又往往包藏在简易随性的外表下。职是之故,它在欧洲各地广受欢迎,千禧年以来更有餐饮集团专挑意大利境外广开连锁餐馆,抢占意大利料理的市场。

2002年,德国人Mark Korzilius在汉堡创立了Vapiano。其后20年间大力扩张,在奥地利、捷克、法国、英国、西班牙、瑞典、瑞士、美国、澳大利亚、巴西、智利、沙特阿拉伯、科威特等32个国家设立了155家分店。餐馆管理层经历两次最大变动,一是2011年Herz家族的资产管理公司Mayfair Vermögensverwaltung成为最大股东,一是2020年因为资金周转不灵,被The Love and Food Restaurant Holding收购。

相比之下,另一连锁店Vapiano则出色许多。

Vapiano采用兴起于美、加的fast-casual经营概念,上菜比休闲餐馆快,提供的食物比普通餐馆精致。

去了美食之都博洛尼亚(Bologna),再到更北接邻奥地利的博尔扎诺(Bolzano),便发现这意大利两地料理的水准真有天渊之别。后者隶属南蒂罗尔(South Tyrol)地区,受北方文化影响深远,一般餐馆做起巴伐利亚菜妥妥当当,但做意大利菜却进止无依。我到旧城区吃过几家都如同鸡肋,连那Spaghetti Alle Vongole(蒜蛤意粉)也毫无意大利色彩,仅尝两口即感索然寡味,任由路边的麻雀飞上桌来饱食一番。

当然,在食材与餐饮礼仪上,这连锁店不像意大利本土的那么坚守传统。我到牛津和诺里奇的Bella Italia,就发现厨师烹煮卡博纳拉意粉(Carbonara)不用Guanciale(风干猪面颊腌肉),而是随便扔一点烟熏培根或手撕熟鸡肉(pulled chicken)下去拌炒了事,或制作三几款比萨,不予区分,一律用上莫札瑞雷(Mozzarella)芝士。又如餐桌上摆放全副餐具,不按意大利传统只给意粉食客叉子的做法。诸如此类都叫意大利人抓狂。

对我来说,其强处有三。每天为顾客制作新鲜的意大利面,此其一。日常的博洛尼亚番茄肉酱意粉、卡博纳拉意粉皆见意大利灵魂,不让家乡厨师专美,此其二。菜式选择多,我到维也纳和慕尼黑的店都吃上了美味的Pappardelle Gamberetti e Spinaci(虾与菠菜大阔面)、Pasta Crème di Funghi(黄油菇奶油意大利面),心满意足,此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