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潮州饭粿,两年前他们也爱吃,而且也都学上手。看来一家子大大小小仅剩老夫啥也不会,只能站在厨房外打边鼓看热闹,然后等着食物送到嘴边。
儿子也会煮娘惹咖喱。我呢?对于烹饪全是外行,只会吃。当然,品尝之余,也提一些意见——不过靠张嘴巴。
话说开了“潮州饭粿课”之后,妻心血来潮,亦打算教导两位孙女煮娘惹咖喱。待年底回国,再设法教导外孙男和外孙女,她说(看来妻决心要发扬“家传”娘惹咖喱了)。择了个良辰吉日,她真的到儿子家“开课”。她教导认真,示范之余,还要两位孙女将要点记在笔记本里。这堂“娘惹咖喱课”大概费时几个钟头。之后,又一次“冬夜吃咖喱”。
儿子的新加坡朋友自基督城前来奥马鲁。这位朋友原是他中学时的同窗,后来又在岛国教育学院一起攻读体育系,如今已定居新西兰。儿子向他的母亲建议教导这位朋友做潮州饭粿:因为他们一家都喜欢吃。
妻常嘲笑我:你是哪一世修来的“食禄经”(潮语指在饮食方面的福气)?某笑曰——我命中注定只能做饭粿和娘惹咖喱的忠诚粉丝哪。
妻这门手艺是我岳母教导的。由于年幼时家庭靠卖潮州饭粿为生,自幼帮母亲“做粿”,也就学上手了。她心灵手巧,做的潮州饭粿一点也不赖。在甘榜生活那些日子常动手做粿,家人都爱吃。
热带岛国的外孙男和外孙女,早在两年前就爱上娘惹咖喱。外孙女以法国面包点咖喱,一面吃得津津有味一面悉悉索索喊辣的样子,想起来仍觉得有趣。如今听女儿说他们也爱吃叻沙了——反正都和咖喱相关。
可惜儿子朋友一家未曾尝到妻烹煮的娘惹咖喱。这咖喱是她婚后跟我母亲学的。母亲呢,是在我父亲早年于新加坡河畔经营的鱼行跟鱼行的厨师学的。父亲喜欢吃她煮的咖喱。热带岛国天气热,犹记得每逢吃咖喱,他总如临大敌,先要披上一条毛巾,然后一面享受咖喱一面抹汗水。在南太平洋岛国吃咖喱却绝不会大汗淋漓。尤其是冬日,室温十来度开了暖气,吃起火辣的咖喱仍是倍加享受。
一周后儿子说友人问他做潮州饭粿粿皮的粉红色素哪儿买,妻告诉他新加坡某食品器材店可购得。看来其友人真的想动手“做粿”。我对妻笑说,恭喜你的潮州饭粿在新西兰基督城开分行啦。
话说那天儿子的朋友一家自基督城驾到。次日傍晚妻开始“授课”。客人一家除了第二的男孩外,夫妻和另外两个女儿都动手学习。儿子负责蒸做好的饭粿(他早已是做饭粿的老手)。蒸熟后其友人急不及待抓起便吃。一嚼之下立刻赞曰:哈,果真不赖!他的妻儿也都吃得不亦乐乎。
儿子和女儿也喜欢吃妻子煮的咖喱。没想如今连四位内外孙男孙女也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