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强生说,1987年台湾解严,艺术圈百花齐放,也是艺术家“卡位”的时期,不过他因为好奇各种西方思潮,不愿意一知半解,所以凭借一股“傻劲”前往美国深造。回台湾后他又参与杨牧主导的东华大学创作与英语文学研究所,投入教学工作,13年没有文学创作。郭强生强调,虽然没有作品,却一直为创作做准备,因为“认真活过,就会长出文学来”。

小说集始于2019年春天,那年秋天黄怡来到新加坡参加作家节,她说其中一篇小说《雨天障碍赛》,或许与新加坡的天气有关。

董启章说:“如果全部都是机器,那就没有自由意志,没有灵魂了。”

黄怡(左上)分享新书《挤迫之城的恋爱方法》。(新加坡书展提供照片)

选择呈现香港人的恋爱故事,是因为“用爱情看一座城市,就可以看到人们到底是不是真正幸福”。

他尝试在这本小说里探讨地方历史与当下人们心灵之间的关系。

董启章借意大利作家卡尔维诺的《文学机器》,谈到文学是一种文字的组合游戏,借此打破文学陈规。这样一来,文学似乎就可以用机器逻辑来制造出来,事实上并非这么简单就可以预测,因为潜意识不可言说,文学的任务就是尝试把他们表达出来。卡尔维诺认为,人类不需要制造文学机器,因为自古以来作家就是文学机器。

董启章思考人的主体性来源

黄怡也引述卡缪的话:要认识一座城市,就去看看市民怎样工作、恋爱与死亡。

郭强生认为写作必须诚实,作品不是为了给别人看,而是要通过文学找回自己。

90后香港作家黄怡通过香港普罗大众的恋爱絮语,展现这座城市的多元面貌。

自由意志,是灵魂的核心。

董启章在2016年出版长篇小说《心》后,便一直醉心于灵魂课题。他指出,灵魂可以是哲学里谈论的soul(灵魂),可以是文化层次的spirit(精神),可以是脑神经科学里的mind(思维),或是心理学讨论的consciousness(意识),甚至可以是民俗中的ghost(鬼)。

到了《香港字》,董启章回归历史上第一套汉字铅字“香港字”,他说:“我关心灵魂的课题。香港字的打造是物质性的发明,但背后有精神层面的东西……”

郭强生说:“我关心的是文学这件事,而不是自己的作品。有些作者会想要从写作中得到特权和恩宠,认为自己有才华,别人应该来关心我。但写作者应该要问的是:写作是为了什么?你关怀的是什么?作家不只是关心自己的作品,你要有所付出,才能跟社会连结,读者才会跟你互动。”

黄怡展现香港的多元面貌

为期九天的2022年新加坡书展于上个星期日(12日)落幕,虽然海外作家无法来到现场参与,但他们还是通过现场大屏幕,与本地读者越洋连线,分享各自新作品与创作观。

他说,灵魂可以是不灭的、超越性的、先验的,也可以是大江健三郎小说《空翻》所探讨,是须要不断去创造的东西。

香港文学在经历过2019年反修例运动之后,催生出许多作品,深刻反思香港主体与现实生活中种种问题。董启章与黄怡去年出版的小说《香港字》与《挤迫之城的恋爱方法》,以虚构刺探现实。林夕、陈子谦与周昭亮则以诗笔思考各自的生活经验。

除了香港作家,这次新加坡书展也邀请到2021年台湾联合报文学大奖得主郭强生连线座谈。

她说,香港的挤迫除了体现在寸土寸金的城市空间,这座城市还把人们逼得“不得闲生病”,每一分一秒都要榨出生产力来。这本小说集里,黄怡尝试从时间和空间来“考验”小说人物,设计一场场障碍赛。

这次较特别的是,主办方邀请五位香港作家:董启章、黄怡、林夕、陈子谦与目前居住本地的诗人周昭亮。

《心》《神》《爱妻》《后人间喜剧》分别讨论佛学、道家、康德哲学与控制论(cybernetics),后两本还带有科幻色彩。

新加披书展压轴的文学讲座中,董启章以灵魂为主题,思考人的主体性来源。

此外,郭强生也注重精读与评析,他说,一个人要成为一流的作者之前,必须成为一流的读者。

董启章近年作品关心灵魂的议题。(新加坡书展提供照片)

郭强生通过文学找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