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拜书画篆刻家施香沱为师,邓汝能做过几年的广告公司设计师后,全职作画已有30多年。他画过胶彩、混合媒介,做过拼贴、陶瓷雕塑,而今一边摄影,一边在街头巷尾寻常百姓活动的地方写生,传播分享艺术创作的经验及喜悦。

邓汝能水墨画《日日好日》上了点颜色。(受访者提供)
邓汝能水墨画《上下求索》描绘后巷的旋转楼梯。(受访者提供)

正是在牛车水舞台芸芸众生上演的人间世,最触动邓汝能,化为画笔下黑白的浮世绘世界。邓汝能说:“你得喜欢人才能画人。人是舞台的重点,没有了人,城市没了生气。有了人,城市才有生命力,画面才有张力,作品才有生活气息,观众能感受得到。”展名因而引用宋代大文豪苏轼《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的“人长久”,本次展出的24张作品,记下邓汝能与他人的美好相遇。

长八英尺的《美满团圆》就上了过中秋的颜色,“大中国”月饼、弥勒佛像、各式灯笼等点滴,让人感染画家置身于节日之中的欢愉。每逢新年和中秋,邓汝能天天到牛车水“报到”。他也画过东部的如切路店屋,最适合外国人居住的社区,但他说,如切路仅有一条街,不如牛车水的丰富多元又有趣,天天都有事情发生。儿时常随父母到牛车水的高要会馆,邓汝能见证牛车水的变迁,在他画中,牛车水是人间乐土,日日好日。

本地水墨画家邓汝能(64岁)“常驻”牛车水10年,在街头写生作画的集大成作品是长18英尺(548厘米)、高95厘米的水墨长卷巨构《人长久》,边走边看富于变化的牛车水市井风俗画卷。

邓汝能将活跃于牛车水广场唱歌跳舞的乐龄人士画入长卷《人长久》。(受访者提供)

邓汝能长卷的记录繁琐细腻,牛车水错落有致的建筑像“山城”,远处珍珠坊的组屋高楼,近处美食街柱子上方的红头巾建筑女工塑像,新移民的餐馆招牌,“猫山王”榴梿档口,楼上窗花阳台挂上春联“兔年吉祥”,有人做瑜伽或望向看画的人。日后这些魔鬼细节将成为历史的印记。邓汝能说:“观者可从画面的中心建筑切入,也可从画中的任何角度切入。”

邓汝能的画面既有水墨的墨韵晕染,又有西洋绘画的光影描绘。他于2002年举行“再见牛车水”画展,展出小幅的彩色水墨画,而今的牛车水画面色调纯粹的黑白,偶尔加点颜色,主要以白描勾勒人物形象,朴实隽永。

成为历史的印记

传统中国画长卷构图以山水风景居多,邓汝能的长卷则以人物构成叙事主轴,占据了画面的前景,市井风情题材类似《清明上河图》。说是现场写生,却也融入画家的戏剧性想象,否则,球星梅西怎么会出现在牛车水,他的踢球动作与街头舞步如此和谐?

展览即日起至5月28日每天中午12时至晚上7时,在集菁艺社(76 Bras Basah Road,Carlton Hotel,#01-01 S189558)举行。

长卷以史密斯街与丁加奴街为背景,以人为本,最为壮观。记者与邓汝能一起细数画中人物,至少有250个,且确有其人,画家说得出他们是谁,身形动作服饰表情也有据可考,诸如前夜总会歌星乐手、牛车水广场排舞群、下棋唱歌的乐龄人士、脚踏车队、逛街群众、华巫印洋、猫狗鹦鹉等都入了画,带出紧密的社区情感联系,重叠交叉成社会的缩影。

芸芸众生触动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