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亚迪·苏阿迪(Haryadi Suadi,1938-2016)的创作结合神话,带神秘色彩,反映他受家乡——西爪哇海港城市井里汶的丰富多元的文化知识系统的熏陶。井里汶木偶表演者根据皮影戏故事内容描绘的图画,启发了苏阿迪创作出简朴无华且富有粗犷感的版画和玻璃画。他在FSRD-ITB修读版画,也受日本著名版画家栋方志功的启发,擅于在木版上雕刻书法,使用各种厚度和质感的纸张制作版画,其书法形式具高度的艺术表现力。
展览策展人阿妮莎·拉哈迪宁蒂亚斯(Anissa Rahadiningtyas)在媒体导览中指出,抽象书法,不管包含阿拉伯文与否,也批判当时的社会与政治议题。
想象与塑造阿拉伯书法
这是美术馆“深入东南亚”项目的第三个群展。展览即日起至2024年2月25日,上午10时至晚上7时,在大华银行东南亚展厅举行。
1961年生于万隆,受教于萨达利的阿拉麦雅尼(Arahmaiani)以行为艺术和环境活跃分子闻名,因为行为艺术被迫退学,也引发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团体抗议,1994年被迫离开印度尼西亚,游走四方。阿拉麦雅尼于2011年在新加坡美术馆呈献的行为艺术《交叉点》本次以录像与装置展出,14支旗帜是以阿拉伯文结合本土爪夷文写出“爱”“正义”等单字。爪夷文是以阿拉伯字母来书写东南亚各地回教社群语言的文字。这是艺术家2006年始于日惹的“旗帜”项目,在不同社群(包括日本、德国)开展。
苏阿迪的另一幅玻璃画《布拉克》(Buroq,1986)取材伊斯兰教创立者穆罕默德的人头神兽战马,飞翔在日月之间,两幢井里汶房子的上方,穿插的难以辨认的金色书法带出了伊斯兰符咒的神秘色彩。
比劳斯的大理石膏丙烯彩画《红色文字》(1974),富有质感的书法文字与均匀的红色笔触形成对比。画中的字迹虽和阿拉伯字有些相似,但无法让人看得懂,招来批评。画家在1975年以后的作品转变为展现可读的《古兰经》书法艺术的画风,并以金箔装饰画面。
生于万隆的萨达利是FSRD-ITB第一批学生,最早受荷兰美术影响,但在留学美国,在欧洲和南美办展后创作的《绘画》,强调质感和色彩,突破了早期作品的僵硬线条和几何结构的局限。
苏阿迪的纸本木刻版画《两个妇女和Isim》(1979)突显出他对文字和拟人化形象的实验。画面上两个被串串如书法般的“isim”缠绕的妇女形象带神圣性——isim指当地辟邪护身的伊斯兰符咒,版画上的图像诗(利用书法将文字组成动物或人物等造型的图案设计)常见于印尼及马来群岛的伊斯兰护身辟邪物件和抄本。
新加坡国家美术馆的新展“被忽略的维度”(The Neglected Dimension)聚焦于20世纪60年代成为现代派艺术实验重镇的印尼万隆。展览着眼于四位出身万隆理工学院艺术与设计学院(简称FSRD-ITB,前身为创办于1947年的大学水平艺术教师教育学院)的代表性艺术家,他们接受荷兰美术训练,游学欧美,接触到现代派艺术,重新想象与塑造阿拉伯书法和各种抽象主义形式。
1932年生于亚齐米拉务的阿都·雅里·比劳斯(A. D. Pirous)在FSRD-ITB就读时受教于萨达利,后到美国罗彻斯特理工大学研习版画。他参观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伊斯兰艺术展厅馆藏后,着手研究亚齐的视觉艺术和物质文化传统。其作《墓志铭之四》仿造了亚齐墓碑的质感。
苏阿迪也回归井里汶的玻璃画传统,其珐琅彩反向玻璃画《颅相学》(1986),抽象形体灵感来自欧洲伪科学颅相学、中国传统医学插图和伊斯兰教的辟邪符号。画中人物脸部又圆又白,很像印尼面具舞的面具,显露人体器官的躯体与身上线描画又像中医穴位图。人物手部画有模糊字迹和潦草涂鸦。画面上方太阳弦月是井里汶玻璃画中经常出现的祷告符号,下面的符号与阿拉伯字母相似。
文字和拟人化实验
新加坡国家美术馆“深入东南亚”第三个群展“被忽略的维度”聚焦于20世纪60年代,成为现代派艺术实验重镇的印度尼西亚万隆,展出四位出身万隆理工学院艺术与设计学院的代表性艺术家的作品。他们接受荷兰美术训练,游学欧美后接触到现代派艺术,重新想象与塑造阿拉伯书法和各种抽象主义形式。
展览以印尼艺评家萨南托·尤里曼(Sanento Yuliman)1987年的论文“被忽略的维度”命名。该文向本次展览的萨达利的一生与艺术致敬。尤里曼在文章中重新阐述了萨达利的观点,重审印尼现代绘画实践与发展中关于灵性的地位。书法与抽象形式是艺术家以此重新诠释伊斯兰的物质传统与灵性表达,这领域之前在东南亚现代艺术史中被边缘化了。
印度尼西亚现代派抽象与伊斯兰艺术先驱阿曼德·萨达利(Ahmad Sadali,1924-1987)作于1966年油画《绘画》是最早将阿拉伯书法融入现代派抽象主义的实验性作品之一。画面以黄色为主调的多个抽象色块铺成,左上角的阿拉伯文字几乎被表现性强的绘画笔触和厚重油彩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