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专业剧团也是在2018年开始,为作品配置无障碍演出。除了字幕和新加坡手语(SgSL),听力损失者也可携带手机和有线耳机,由剧场人员协助下载助听软件。

从剧团的角度,字幕的使用利于扩大观众群,推广剧场艺术。九年剧场艺术总监及联合创办人谢燊杰说:“目前我们没有收到字幕造成干扰的反馈,相反地,有观众说幸亏有字幕,可增进对剧中对话、情节和氛围的理解。”

不过诺尔斯也提到,为特需群体赞助门票,辅以陪伴者优惠价是另一种方式。手语演绎服务则面临人手挑战。“我们现在仅有少数从事剧场工作的手语者,所以明年会推出训练计划,培养更多相关专才。”

一般上,为听障观众提供的剧场设定包括字幕、手语或助听设施。作为本地华语剧团,九年剧场的剧作提供中英文字幕,希望吸引更多观众走进剧场。自《茱莉小解》在2018年首演,剧团也开始提供闭路字幕(closed captioning),除了显示台词也提供音效描述。适逢2021年新加坡国际艺术节,九年剧场和美国纽约SITI剧团共同推出的《三姐妹》,更与创意机构“展能有道”(Access Path Productions)合作,采用创意字幕(creative captioning)。

新加坡专业剧团执行董事莎洛特·诺尔斯(Charlotte Nors)提到,剧团目前更专注让听觉困难的观众受益,希望未来可以将字幕更好地融入演出当中。为演出周期在一个月左右的剧作设一场无障碍演出,是刚好还是太少?对此她直言:“目前,从中受益的观众比例极小,剧场要建立与特需观众之间的联结,是一段漫长的过程。”

与特需观众建立联结

想象一座更宽广的舞台,视障者看见剧场世界的缤纷,听障者听见人物间对话迸发的火花,受演出感染的观众随心雀跃、起舞,进出剧场而不受批判。

新加坡专业剧团《2:22鬼故事》设一场无障碍演出。(新加坡专业剧团提供)

既然为有需求的观众而设,使用创意字幕的演出也会收集相关观众的反馈,以分配视角合宜的座位。

今年庆祝30周年的新加坡专业剧团继续呈献多元剧种,两部近作如阖家观赏的《金发姑娘和三只熊》,以及悬疑惊悚剧《2:22鬼故事》,都分别设有一场无障碍演出。其中创意字幕将对白和音效叙述等听觉元素转录为书面英语,配合布景选择颜色对比度、位置和大小,再由字幕员现场操作字幕。

顾名思义,创意字幕跳脱一般的黑框白字模样,混入更多创意元素,让字幕一同尬戏。“展能有道”创办人邱子睿相信,字幕可以身兼多职,带功能性的同时具备美感。她举例,根据人物性格或剧情配上适合的字型和颜色,可以凸显不同的效果——恐怖的、悬疑的、暴怒的。“现在从剧场演出到网飞(Netflix)影集,都能看到更具新意的字幕,除了显示台词,形容场景或音效,它其实可以融入剧中,甚至为剧情加分。”

身心障碍社会模型(Social Model of Disability)相信,人之所以残疾并非因为个体差异或障碍,而源自社会壁垒,如建筑物缺乏无障碍厕所,或巴士不带有轮椅通道。把概念放入艺术世界又如何呢?我们看见本地剧场设立无障碍演出(Access Performance),根据观众的肢体、感官系统需求而做出调整,让包容剧场世界不再是乌托邦幻想。《艺生态》首先从听觉着手,一窥本地剧场愈趋包容和多元化的生态转向。

为打造包容剧场,本地剧团为听障观众提供字幕、手语或助听设施。剧团近年使用创意字幕,除了显示台词,形容场景或音效,也可根据人物性格或剧情配上适合的字型和颜色,凸显不同效果。这些无障碍设计,提升听障者的观戏体验,也助其他观众了解剧情。

诚然,我们不能期待字幕设定能让所有人买单,邱子睿也曾收到反馈,创意字幕对观众带来干扰,影响看剧体验。对方声称的“我不需要字幕告诉我,场景中要表达什么效果和情绪”,在她看来其实是一种特权(privilege)。“那很好,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此幸运。”而拥有的人,未必能想象到缺失的感受。

创意字幕为剧情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