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认为最佳首部作品组别的设立,或许可以鼓励更多人用心出版一本书,而非为了出版而出版,重量不重质。
当弱势语言面临创作低产的挑战,翻译是否能作为另一扇窗?
诗歌文类最难评选
华文组的九位国内外评审包括学者、艺术家、策展人和得奖作家。作家伍木、张曦娜和媒体人蔡深江分别为诗歌、小说和非虚构写作组的主席评判。
本届文学奖除了参赛作品显著增多,比上届增加三成,也新增漫画/图像小说、翻译和最佳首部作品三个新类别;入围名单除了出现文学奖“常客”踪影,在22名首次出版作品的入围者中,也有八位同时入围了诗歌、小说或非虚构写作组。《联合早报》记者邀请文人、学者谈一谈对本届文学奖的观察。
▲非虚构写作组
小说和非虚构写作显新气象
14位入选华文组的作家中,有五人为往届获奖者。除了诗歌组三位作家,曾在2006、2008和2020年三度赢得华文小说组大奖的谢裕民,今年以《不确定的国家:李光耀与新加坡》入围非虚构写作组。2018年华文非虚构组得主的许维贤,今年以诗集《蜗牛起义》和小说《那里》双料入围。最佳首部作品有九人入围,其中蔡忆仁的首部作品《忆翻情溢》即入围非虚构写作。
官方对文学创作定义扩大
另一位本地作家艾禺的观察角度则在于性别:华文组诗歌和小说入围者清一色为男性。从个人经历出发,她认为女性写作更受家庭和工作因素压缩限制。她也提到,比起诗歌组,小说组和非虚构写作组更显新气象。“以往的入围小说题材较传统,这届的主题更多元和新鲜。”
曾昭程认为,虽然英译作品仍属多数,但新加坡本是多语言和文化并存的社会,将英文作品译入其他语言,从文化意义和市场考量来看都有意义。从长远来看,他希望文学奖能增加其他翻译组别,进一步象征翻译不仅能传播原作,也是种创作实践。
▲最佳首部作品组
- 许维贤《那里》
- 牛油小生《那些进化了的,以及......》
- 方然(已故)《永恒的山村》
- 海凡《雨林的背影》
- 林韦地《直男癌病史》
▲诗歌组
- 谢裕民《不确定的国家:李光耀与新加坡》
- 吴伟才《浮生流影》
- 叶孝忠《食遇》
- 蔡忆仁《忆翻情溢》
- 余云《在南洋小城荡来荡去》
新加坡国立大学中文系助理教授曾昭程认为,本届文学奖新增翻译类别,意味着官方对文学创作的定义扩大了。曾获新加坡文学奖,也曾担任该奖评审的作家林高同样乐见这项制度。“虽然目前只有英译组别,但要新增从英文译入其他语言的组别,考量众多,这可被视为一个新的开始。”
- 陈志锐《长夏之诗》
- 王哲《平庸之作》
- 希尼尔《弹性系数外的浮云》
- 许维贤《蜗牛起义》
- 周德成《用整个白天使黑夜安静》
新加坡文学奖7月16日公布入围名单,今年共有69位作家的71部作品入围。
曾昭程观察到小说入围作品的题材更为开放多元。从文学史的角度来看,一些作家和作品可以同时置入其他地域的文学创作范畴和文学史脉络。“这也显示出新加坡文学概念的开放性。”
入选华文组诗歌的作品有陈志锐《长夏之诗》、王哲《平庸之作》、希尼尔《弹性系数外的浮云》、许维贤《蜗牛起义》和周德成《用整个白天使黑夜安静》。周德成和陈志锐分别是2014年和2018年的华文诗歌组得主,希尼尔则是2022年华文小说组得主。
- 欧筱佩《罅隙》
- 王哲《一个时刻》
- 伍政瑋《用白纸做的小孩》
- 王虹宇《北国南洋》
- 陈裕丽《梅香的岁月》
- 蔡忆仁《忆翻情溢》
- 陆思良《大日子套小日子》
- 王惠琪《都市求生记——人生就是最千奇百怪的小故事》
- 黄华《一壶玛卡酒》
作者、译者黄诗惠凭翻译文化奖得主梁文福《左手的快乐》的首个英译本入围翻译组。其他入围作品包括程异译中国作家张悦然的《茧》与双雪涛的《艳粉街》。马来文非虚构写作组和最佳首部作品组从缺,也从译作原著中缺席。
作家林高认为,因为观赏趣味较主观,诗歌可说是最难评的文类,评审分歧也往往最大。他说:“从评审制度来看,每个组别的评审团由一名本地评审和两名海外评审组成,能让结果较为公允。”这是因为本地作家来往密切,而距离产生美。文学奖的结果牵涉各种因素,也无法避免作者为参奖而写作,评审团的组成因而显得十分重要。
本届文学奖新增漫画/图像小说、翻译和最佳首部作品三个新类别,参赛作品比上届多三成。小说入围作品的题材更为开放多元,学者认为,从文学史的角度来看,一些作家和作品可以同时置入其他地域的文学创作范畴,显示新加坡文学概念的开放性。
▲小说组
诗歌组评语提到,参奖诗集绝大部分展现了诗歌美学的特质,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叙事史诗与庸常生活抒情小诗的交汇。小说组评语指出,本届入围者都具备丰富的写作经验,在驾驭沉重大叙事主题,或书写新马政治、同性恋等敏感课题,可说得心应手,能够通过细腻的描写和深刻的情感表达,将复杂的社会关系和历史记忆具体展现出来。作品在主题的深度和广度上都有所突破,有一定的思想内涵,对于新马华文文学的发展具重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