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首饰设计师Elsa Peretti(艾尔莎·帕瑞蒂)3月18日在西班牙村庄家里死于睡梦中,享年80岁,死因不详。许多年轻人爱上美国老字号首饰品牌蒂芙尼(Tiffany)并成为铁粉,全仰赖她。艾尔莎的名字几乎与当代的、时尚的蒂芙尼齐名,为品牌设计超过30个系列,她的设计每年几乎占了蒂芙尼至少10%的销售额。当她去世的消息一出,世人立即想到她的“骨头手镯”,巧夺天工的“网织布”项链,小豆、泪珠造型耳环、吊坠,“开心”首饰系列等。她的去世为一个时代画下句点。

艾尔莎很快便成了70年代纽约如日中天的设计师Halston的专用模特儿之一。爱玩的她也成为纽约夜生活弄潮儿,在名夜店Studio 54与普普艺术家安迪霍沃尔、滚石乐队主唱米克贾格尔等名人玩成一片。或许跟酗酒和嗑药有关,艾尔莎在夜店圈里以脾气火爆出名。她早年跟时尚摄影大师Helmut Newton同居,1975年,两人一夜狂欢后,艾尔莎做性感兔女郎打扮在纽约高楼的天台上被他的镜头捕捉下来,定格成时尚摄影史最经典的其中一抹风情。

创意人总会找到展艺的出口。艾尔莎不只当模特儿,初到纽约就开始为时装设计师设计首饰。1969年,她在跳蚤市场被一个古董小花瓶激发灵感,以它为造型,跟西班牙银匠合作铸造出2英寸大的银饰吊坠,穿上皮绳做成项链。一名女模戴上它走秀后,这款波希米亚风的首饰立刻爆红,也垫下她日后的设计DNA——以简单、雕塑感的线条为主;灵感来自生活与大自然显而易认的物件。

身兼模特与设计师

艾尔莎最接近雕刻的作品是她经典的“骨头”手镯,从70年代的当红女星,到2020年电影里的神奇女侠的手上都有它的倩影。她童年时在一座17世纪罗马教堂里看到僧人的遗骨,印象深刻,设计成手镯。她也从雕刻家Alexander Calder和Henry Moore汲取灵感,设计了“开心”系列,她的心形妙就妙在有点歪斜,宛如比喻人心不完美中的强大活力。深受姐姐妹妹们欢迎的豆系列就像一颗谦卑的利马豆(lima bean),不同文化可有不同的诠释:可以是南国最相思的红豆;也可以是艾尔莎要表现的万物之始,生命的最初。

上月去世的意大利首饰设计师艾尔莎·帕瑞蒂,擅长将简单概念化为让人怦然心动的设计。她让人用全新眼光鉴赏高档首饰,许多年轻人爱上蒂芙尼全仰赖她。

2012年,有传闻说艾尔莎欲带着自己的设计离巢,同年蒂芙尼与她续下20年的约,合作协议包括一次付清,超过4700万美元(约6296万新元)的续约金。艾尔莎虽走了,但新旧粉丝仍能买到她的设计,她仍能透过经典作品留在我们的视线里,一直到2032年。

艾尔莎的崛起也跟首饰市场的转型息息相关:70年代越来越多女性投入职场,首饰也从传统上男人买给女人的贵重礼物变为女人买来犒赏自己的装饰物,市场对普罗大众负担得起的首饰需求增加。她曾笑说:“首饰就是要穿出街招摇的呀。有哪个女人能戴着100万元的首饰出门?”

艾尔莎身材高挑(身高175公分),面容姣好,很多人鼓励她做模特儿。她1964年在巴塞罗纳出道,1968年到国际时尚之都纽约发展。有报道写,艾尔莎初到纽约头几周都躲在酒店房间,因为男友反对她出国闯荡,把她打得鼻青脸肿。所幸她离开这个暴力男勇闯天下,才为她的时尚与设计人生掀开序幕。

短短三年内,她为包括Halston在内的著名设计师设计首饰;1971年获颁美国Coty时尚评论奖;1972年Bloomingdale百货公司为她开设专卖店。最让她名留时尚史的是她在1974年与蒂芙尼签约设计银饰。蒂芙尼有超过25年没推出银饰,这大胆的尝试一洗它根深蒂固的奢华形象,以时尚、青春的新形象敲开年轻女性市场。

1979年,艾尔莎成为蒂芙尼深具影响力的首席设计师。蒂芙尼在文告中向这位合作近半个世纪的大师致敬时,形容她“带科学家的精敏凝视自然,用雕刻家的想象创造。”艾尔莎有本事将一些再也简单不过的概念,转为让人怦然心动的设计,心服口服地买单。她让人用新的眼光鉴赏高档首饰,将珠宝设计引入现代主义的思潮和语境,她说:“我不喜欢配搭得完美无瑕的造型。对我而言,简单的东西最美。简单就是时尚。”“我爱自然,但我并不是看到啥就照单全收。我在设计里改变自然。”

设计被永久典藏

艾尔莎让笔者赞叹的另一设计是“网织布”(Mesh)——细细的贵重金属编织成布,像条缎带、围巾般缠绕粉颈,还能打结,完全颠覆金银首饰硬邦邦的形象,在纷纷扰扰的时代戴上它,女人的心也变得柔软起来。毫不意外,艾尔莎的设计被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伦敦大英博物馆、波士顿美术馆永久典藏,被纳入人类艺术殿堂。在将近50年内,艾尔莎的作品是蒂芙尼的摇钱树。

不靠家人,也不靠男人,艾尔莎用自己的人生精彩上演了女人独立、自由的创意生命,是好是坏,是对或错,她说了算。1940年艾尔莎生于意大利艺术之都佛罗伦萨,父亲开石油公司,家中排行最小的她算是富家千金。她在学校攻读室内设计,后在米兰一家建筑公司上班。然而她放荡不羁的生活,让保守的家人断了她的经济支援,1977年父亲去世前艾尔莎才和他修复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