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我们看见她在电视选秀比赛担任评审,在慈善晚会表演,2010年参与李迪文(Dick Lee)音乐剧《炒饭天堂》,2015年还在陈子谦电影《想入飞飞(3688)》中饰演summon aunty。
1989年出版的《最闷族》,作者依汎伦……等等,这是谁?依汎伦就是谢裕民,他年轻时的笔名。依汎伦与哥哥希尼尔曾合著《六弦琴之歌》。希尼尔是2008年文化奖得主,如今一门兄弟俩都获颁本地最高文艺殊荣,这本绝版了的《六弦琴之歌》不知有没有再版的希望?
完成《m40》之后,谢裕民的作品获得一系列大奖和肯定:新加坡文学奖、东南亚文学奖,受邀担任南洋理工大学华文驻校作家,文学评论家王德威新加坡十大关键词之一,台湾《文讯》杂志“2001-2015年华文长篇小说20部”,香港《亚洲周刊》年度十大小说……如今62岁,年届退休年龄,获颁文化奖,谢裕民依旧急切,“以英培安或我的例子,就是三年写一本,你有多少个三年?左三年右三年。因为你太老了,除了林方很特别之外,大部分作家到了晚期,你看看昆德拉……”
年轻时有冲劲没有经验,年纪大了有经验却没有冲劲。
退休?拉希玛说,这一切都看天意,可能明天一早你就唱不出声音来了,但也可能会一直唱到90岁,其实也就是唱到不能唱为止。
谈到语言问题,他说:“语言要规范到什么程度?谁的规范?新加坡几乎没有社会流行语,所谓流行语也是入口的。所以,新加坡的华语苍白,我们常词穷;也不吸引年轻人,没有地方色彩,没有参与感,加上社会不重视,就只剩下‘这个,那个’。《放逐与追逐》成为教科书(中学华文文学文本之一),我有点意外;里边还有英文,但生活上避不开。”
这是否也同样基于某种急切感或使命感?
拉希玛感谢文化奖再次肯定她的事业,希望接下来能帮助本地年轻一代歌手,大家一起寻找属于新加坡的声音。
活跃于港台,拉希玛曾与张国荣同台,回忆当时合作的经验,拉希玛不禁赞叹:“真是美男!”
“一个人闯荡,还是要小心。”
无独有偶,两人都以各自的方式寻找“新加坡的声音”,就让我们继续阅读继续聆听,走入他们的探索旅程,启发自己对“新加坡的声音”的思考。
谢裕民从学生时代便开始创作,拉希玛则是童星出身,两人如今年过六旬,仍积极创作。谢裕民持续交出掷地有声的长篇小说作品,拉希玛则仍活跃于舞台。
对比起来,长篇小说一本写三年,那种孤独和不安可想而知,因为你不知道成品是否被人接受。
如今娱乐与媒体变化速度极快,“以前与现在不同的是,从前你必须扎根本地,红了才能出去闯荡。现在你必须先在外面得到认可,本地观众才开始认识你。”
那时“50岁要到,会觉得自己没什么时间了,开始从后面算起。”他说。
出生于明星家庭,拉希玛自小受父亲拉辛·哈密德(Rahim Hamid,爵士歌手)、母亲玛丽安姆·巴哈罗姆(Mariam Baharom,演员)及叔叔阿末·达吾(Ahmad Daud,歌手)的影响。拉希玛6岁便开始拍戏,父亲更偷偷把未成年的她带进歌厅表演,累积了丰富歌唱经验。1972年,年仅17岁的拉希玛发行了首张专辑“Mana Ibumu”(你的母亲在哪里?),1974年赴日本东京参加亚洲歌唱比赛“Kimi Koso Talentime”夺得冠军,名声大噪,整个1970、80年代游走于日本、香港、台湾与新马的舞台。
谢裕民 珍惜一股原初的“冲动”
华文创作向来就有投稿报章副刊的传统,主编《文艺城》,能够了解第一手的本地华文写作生态。谢裕民感触很深:诗作很多,小说很少,就连两三千字的散文也没有什么人投来了。
倒数计时。
要表现新加坡,就不能纯粹只用一种语言。谢裕民的小说,一直都混杂着英文,这种自觉尽管直白,不刻意修饰,却再现了新加坡的真实面貌,不然就“假”了,谢裕民最怕“假”。
在新加坡写作,碰到的质疑真不少。除了语言问题,还有人会武断地认定新加坡生活沉闷无聊,没有题材可写。可是谢裕民的《世说新语》故事多到只能三言两语来谈,而《最闷族》更是最猛烈的回应。
从此拉希玛以全新形象示人,引领新的服装风格,“现在我的招牌,是我的眼镜。”
对新加坡华文写作的未来,谢裕民的态度比较复杂。他会先说:“没有希望啊,哪里还有什么希望?”然后搬出李光耀,说建国总理说过语言是政治问题,所以要用政治解决,“你明天规定进大学每个人的母语科一定要考到怎样怎样”就能解决问题。回顾自己写作的年代,当时人们也都告诉他,新加坡华文完蛋了,但到了今天还在。
这跟年龄有关吗?
2014年谢裕民再次扛起《文艺城》主编重任,除了策划创作专辑,2015年他也发起编选《文艺城》年度选集《文字现象》,2016年倡议设立“早报书选”。
谢裕民说:“没有太多使命感。我想到的是,我不去做就可惜了。当然也要你老板答应,答应了,老板每年还要找钱。感觉工程蛮浩大的。有时候必须从体制里跳出来,从文学的角度思考。有书选之后,人们大概懒惰,不再翻旧报纸的pdf,反正有人选了。我甚至想过追溯以前的,做《文艺城》的五年选。不过这可能要跟大学或研究机构配合了。”
写作,谢裕民珍惜一股原初的“冲动”。
拉希玛·拉辛(Rahimah Rahim)幽默、健谈,话匣子打开,什么都能聊,开玩笑之前都会先声明,这段不好写啊。
谢裕民也是报社编辑。1988年加入《联合早报》,短暂接手《文艺城》主编任务一年,期间推出了“年轻族群——文艺出击”系列专辑,向本地读者推介蔡深江、黄广青、柯思仁、木子(李茀民)、韦铜雀(吴耀宗)、殷宋玮等1960年代出生的作者,后来他们都成为新华现代文学的中流砥柱。作家、学者流苏(刘碧娟)认为:“这可说是新华文学盎然生机的蔓延,也是副刊《文艺城》文学价值的显现。”
1994年,拉希玛再婚,与从事银行工作的雷米·泰益(Remy Taib)结婚。
“娱乐事业就是,你让大家开心,你也开心。”——Rahimah Rahim
小说家谢裕民与歌手拉希玛·拉辛(Rahimah Rahim)昨天下午在总统府获颁第42届文化奖。
这也是为什么拉希玛能唱出韵味十足的华语和广东老歌,她还特别自豪,2019年她为《善济全民爱心夜》苦练一曲《王昭君》,单就她的演唱,便筹得9920通电话,是当晚众星之冠。
回忆起来,有什么遗憾?她说,七八十年代热闹非常,从Mandarin Court到海皇剧院,加上整条乌节路都是酒店餐厅,每晚表演不断,如今整个表演文化因政策改变了,到滨海艺术中心音乐厅好是好,但与观众的距离变大了。从前观众喜欢你,可以每天来捧场,甚至交上朋友。拉希玛说:“娱乐事业就是,你让大家开心,你也开心。”
火与水的过程
“你要珍惜一刹那的冲动,因为你很冷静的时候,就容易假。”——谢裕民
复出之路
本地华文写作和语言
谢裕民还有很多冲动,要化成长篇小说,读者请继续期待。
然后我们就看到这位形容自己“唠叨uncle”的作家陆续交出《甲申说明书:崇祯皇帝和他身边的人》(2012)、《放逐与追逐》(2015)与《建国》(2018),平均三年一本,据他透露,新书也快来了,但不是小说,走非虚构路线,依旧关怀新加坡历史。
拉希玛·拉辛 事业起落不言退
文化奖是新加坡艺术奖项之最高荣誉,表扬艺术家的卓越成就,肯定他们的贡献。至2021年,共130名艺术家获颁文化奖殊荣。2006年起,文化奖奖金提高至8万元,用于得主的艺术相关计划。
莫哈末诺今年9月逝世,终年67岁。拉希玛当时通过社交媒体纪念前夫,遗憾人们现在才肯定前夫的贡献。
《m40》停停写写,从2001年起头到2009年1月完稿,花了八年时光,当真吓了谢裕民一跳。一方面是步入中年,发现自己除了“写稿”(他总是用“写稿”一词,而不是“写作”),好像没有别的特长,出现转型忧虑,对未来充满担忧。
1977年,22岁的拉希玛与足球明星莫哈末诺(Mat Noh)结婚,童话般的婚姻一时传为佳话。无奈好景不长,12年后两人离婚,拉希玛为了照顾女儿,决定退出演艺圈,开始做小生意。
“当你有冲劲的时候你是作者,第二天醒来,你是编辑,你就很冷静。你要珍惜一刹那的冲动,因为你很冷静的时候,就容易假。那个冲动的每个字可能很情绪化,但你要保留最原本的冲动。后来的修改,就像一朵花长出来要修剪一下,而不是挖掉。当然,有些冲动是要挖掉的。”
写作就是火与水的过程。
童话幻灭
本地小说家谢裕民在2009年完成小说《m40》之后有了急切感。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他才会说要把握住那最初的冲动。
新加坡沉闷吗?谢裕民说:“其实新加坡是一张白纸,很多东西没有人开发、尝试。(是因为新加坡人不想搅动平静的湖水吗?)是你本身对生活没有感触。我自己经常也在落笔的时候,只剩下平日的几分之一,变成一个愤怒中年而已。很多感触都忘记了。”
娱乐工作有苦有乐,她记得有一次到泰国演出,大家兴致高,突然歌厅经理喝茫了,抽出一把真枪,朝天花板扣动扳机,吓得她跪倒在台上。
现年66岁的拉希玛还在寻找“新加坡的声音”,这也许永远不会有答案,但本地多元的文化,肯定是必不可缺的元素。
回忆莫哈末诺,拉希玛说,那个年代,一切驱动力都是热忱,运动员不为名利,对足球纯粹的激情特别珍贵。
世事无绝对。
最大的转捩点,是在面对婚姻失败之际,拉希玛决定在1989年前往麦加朝圣,借宗教找到生活下去的力量。
虽然隐退江湖,但拉希玛的成名曲“Doa”(祷告)与“Gadis Dan Bunga”(少女与花)仍受听众喜爱。2003年,与她合作多年的Life Records唱片公司成功说服她录制个人名曲合集,让她渐渐踏上复出娱乐圈之路。
他要写小说,写更多长篇小说。
“难过的是,我们都是凡人。我当时正处事业巅峰,却突然碰到挫折。我开始思考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婚姻为什么会失败?要知道我结婚的时候,感觉那是童话成真。初恋就结婚了。所以我开始寻找精神上的力量,思考自己是不是太早婚了?只有当你开始反思,才会知道人生不会一帆风顺。遇到风浪,你醒来了一次。再次启航,哪天又会碰到什么风浪……”
当时她其实挣扎了一番。“我在1988年就开始遮蔽我的身体了。我该不该复出?人们会接受吗?渐渐的我学习到,你必须有弹性,必须平衡,你不能把宗教和工作混为一谈。我慢慢回到舞台,电视台邀请我,我说,我已经把身体裹起来了,他们说又怎样?结果我开启了新的潮流。一开始当然担心,因为我的很多听众是非马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