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找到我家楼下,就找到回家的路

马来同胞在组屋楼下举办婚宴,华人朋友共享盛宴,热闹非常。(受访者提供)

地点:新加坡华族文化中心9楼表演厅 1 Straits Boulevard S018906

新加坡失智症机构顾问邱敬啾说:“因为组屋区周遭环境的关系——如组屋底层过于相似,失智症患者无法辨认自己住哪一座,很容易走失,回不了家。我们咨询该座失智老人后,认定用本地美食相关的绘图最易辨认。”

组屋底层的壁画,有它的功能性,能帮助失智症患者找到回家的熟悉感觉。在艺术工作者眼里,老百姓的生活空间,也可以是小型艺廊,让艺术成为生活的一部分。

换一个角度看组屋楼下的座椅多悦目。(受访者提供)

2. 原来我家楼下这么美

讲题:组屋楼下的文化与创意

李伟烈说:“因为彩虹也是短暂地出现在我们的生命,所以这些装置也只维持几个小时。等我和附近的居民欣赏够了,当晚就会拆除。”

他在拍摄时悟出一个心得——若用不同的角度看平常事物,必会看出平凡中的不凡。譬如从高角度俯视组屋底层座位,石凳和桌子的排列创造出不同赏心悦目的图形。未署名的设计师用不同颜色瓷砖装饰座椅,千变万化,引人入胜。他鼓励国人也用不同的角度来欣赏自己家楼下,必有意想不到的发现。

“早报文创空间”大型讲座

这些年来,有不同的人群,开始看到组屋底层作为公共空间的可能性。他们发现,在文化传承方面,组屋底层有它可以扮演的角色。通过摄影镜头,我们也发现,新加坡组屋楼下,原来在设计上也可以有不同的风貌与姿彩,反映生活与时代的变迁。

组屋底层怎么演变而来?是谁所倡议的?李国梁卖个关子,到时会跟现场观众娓娓道来。

1. 走过我家楼下的岁月

创造这件组屋灯光艺术的李伟烈(44岁),借用组屋现场的灯,将自备的彩色透明胶片裹在灯管上,几个小时的功夫后,组屋底层、楼梯间或衔接各座组屋的加盖走道,就会亮出一道彩虹,平凡的组屋楼下,变成耳目一新的光影空间。这游击战式的艺术行为只“展出”数小时就拆除,宛如昙花一现,好梦一场。

组屋楼下虽是个开放的公共空间,但又很私密。李国梁说:“这里虽然人来人往,但也最被人忽略,因而能找到好些清静的角落,所以它也是我逃避的场所。和亲人吵一架,到哪里去好?年轻时我会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这里,带着随身听,戴上耳机沉淀心情。”

你或许不熟悉本地艺术家李伟烈,但一提蒙巴登老区惹兰峇株(Jalan Batu)某座的楼梯间,去年从顶层到底层被彩色灯光照亮,在夜晚出现彩虹的奇观,大家一定有深刻的印象。

平面视觉设计出身的李伟烈近年全情投入艺术创作,他选择彩虹作为创作的主题,因为“彩虹是欢愉的“,它一出现,平常我们不太注意到的天空忽然变得很特别,像这些楼梯间和组屋底层,人们平常不太注意它们,可是当我用彩虹灯光将这些角落照亮,居民就开始留意到它们。

33岁的广告账户服务专员陈俊杰热爱摄影,组屋底层是他爱拍的题材之一。他拍摄组屋底层的公共座椅和墙壁的设计,突出每座组屋不同的颜色和座椅的设计形状,以“你家楼下”(Your House Downstairs)和“楼下闲人”(Lepak Downstairs)两个系列在IG(账号:@jontannn)上发表。他携带一台手机和一支自拍棒,在两年内走遍新加坡,就为尽收全岛不同的组屋底层风景。

李伟烈在一年内已做近20场的快闪灯光展,所有记录全放上他的IG账号@verysmallexhibition。

他们在2020年筹够钱为7座组屋绘图,在去年得到新加坡国立大学的帮助,再为三座组屋绘图,现共有10座。邱敬啾说,他们的预算不够为所有组屋底层的墙壁绘图,在策划后,选择离易认的地标,如电梯间较远,失智老人比较容易混淆的地方绘图。她说:“老人辨认标志跟小孩一样,都是先认图,所以我们的标志设计将图像放大,组屋牌号则放小置在图像旁,帮助他们确认自己住的组屋。”

讲座以华英双语进行,入场免费

彩虹照亮组屋楼下。(受访者提供)

循规蹈矩的新加坡人会问做这样“即兴”的展出,需要得到政府的批准吗?

陈俊杰:以不同的角度看平常事物,必会看出平凡中的不凡。(受访者提供)

你我他组屋的楼下,每天都会有人来来往往。它虽然如此开放、显眼,却又是最被人视若无睹的公共空间。

时间:下午2时30分

日期:4月9日(星期六)

这些年来,不少人发现组屋底层作为公共空间的可能性,却同时觉得它与自己的生活息息相关;它那么公开,却又那么私密。通过摄影镜头,我们也看到组屋楼下,设计上也可有不同的风貌与姿彩,反映生活与时代的变迁。作为公共场所与私密空间,组屋楼下正等待挖掘。

李伟烈让组屋在夜晚出现“彩虹”。(受访者提供)

由《联合早报》和新加坡华族文化中心联办的首场大型“早报文创空间”讲座,请来四位主讲者,透过历史、创意、设计和护老的多元观点,聚焦充满生活气息的组屋底层,探讨如何利用创意思维,让这个经常被忽略的公共空间,成为具有无限可能的场域。

把镜头拉远,这里也是社群聚集的地方。国人应该曾在组屋底层看过热闹的马来婚礼。李国梁还在1988、89年的义顺组屋楼下,参加华人朋友的婚礼;后来还在他家L形组屋楼下看过红白事同时进行——一边将新人送入人生新一章,另一边则送故人最后一程。

一些组屋楼下也有防空壕,救人一命的自动体外心脏除颤器(AED)、护老中心、幼儿园,2011年之前还曾有儿童图书馆。组屋底层并非千篇一律,不同区会有自己的特色。如今住在淡滨尼的李国梁发现,四美区有几座组屋楼下挂上中国四大美人图。

组屋楼下也是个人和集体回忆的地方,这里就有李国梁和他孩子的回忆,他难忘曾在这里教会孩子骑脚踏车。组屋底层也是等候的地方,等孩子放学,等约定的人到来。

擅长说故事的61岁文史研究者李国梁,将从个人的体验、回忆,贯穿社会历史娓娓道来组屋底层的由来和演变,勾起参加者对他们家楼下的集体回忆。

宏茂桥第三和第四道,有10座组屋底层墙壁绘上五彩缤纷的红龟粿、九层糕、沙爹、大白兔奶糖,以及怀旧的打包食格等图像。它们有美化作用,最主要还是协助失智老人认路回家。新加坡护联中心(AIC)预计,我国每10名60岁以上的老人,就有1人是失智症患者,约8万6000人是失智症患;到了2030年,将增至13万人。

如果每一座组屋都能成为创意的小展场,那该多美好!

这系列展出在互联网爆红,李伟烈笑说,有关当局自然知道他的存在,但目前没人找他约谈。他说:“我是个负责任的创作人,有自己的一套准则——不干扰到居民,不破坏公共设施或产业,不危及自己或他人的性命。只要这些栏目都打勾,就是对自己和社会负责了。”

从人本角度出发,公共空间其实能促进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人们在这里见面,互相问好,进而对自己的社区产生归属感。运用得好,公共空间也是生活的舞台,是充满活力和多样性的场所,还能具备娱乐、文化与教育的功能。

4. 彩虹走进我们家楼下

摄影对陈俊杰也有保存公共设计的意义:“新加坡变迁步伐太快。如果我们不拍下来,很可能下一次就看不到了。有一次我拍下武吉宝美(Bukit Permai)一座组屋的座椅,半年后回去看,发现它们已被新的图案取代。”

“新加坡失智症机构与哥本峇鲁居民委员会合作,找出年长居民比例高的组屋群,在本地失智老人协助下,探讨怎么用绘图来标记组屋,帮助他们辨认自己的组屋。”

邱敬啾用本地美食绘图让失智症患者易辨认自己住哪里。(受访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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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国梁:组屋楼下虽人来人往,但也最被人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