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句话:每个日子有属于自己的独特,是源远流长的时间制定的满分守则,每一秒的时间还是需要细嚼慢咽的。
在别人交头接耳,分享喜悦之时,我正望着厚重的云层发呆。别人观赏烟火绚烂的姿态,我却紧盯着掩在某朵云后,孤身闪着微薄星光的小点。它与烟花的火光是完全的云壤之别。它被几万颗一闪而过的火光簇拥着,弱小又独特。即使不被注意,仍旧恒久地用微乎其微的光照亮夜空。
享受独身时的自由,沉迷早上在厨房为自己泡上一杯红茶,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而我心里的时钟,坚定地将时针转向凌晨12点。悄悄地,自己祝自己,28岁生日快乐。
所以无论如何,我也会执着地同我寡淡无味的日子一起生活下去。
“爸!妈!快看!烟花!”在人潮涌动的观景台前,不知道多少个孩子的小手正被父母的大掌紧握着,激动地瞧着天空中不断变幻的花朵,升起、盛绽,再悻悻然地灰败着黯淡。暗藏在河道旁的几根圆柱体,随着“轰”的一声,火柱喷薄而出。天空这一张灰色的幕布,染上了火光的暖黄色,透过稀薄的云层,同烟火光折射出了一幅渐变的夏日极光。
“妈妈,我们刚刚吃的那个烤鸭好好吃啊,又脆又香,我们明天还来好不好?”隔壁长椅上的小女孩挽着她母亲的胳膊,微微仰起头询问。稚嫩的小脸蛋上挂着娇憨的笑容。连坐在她旁边的父亲看了都不禁弯了弯嘴角。她烂漫的语气中透着浑然天成的甜蜜,将我从欣赏星光的世界中扯回现实。
而不是坐在离家不过半小时路程远的长椅上,像观赏表演一样看着人来人往的观景台。我明白她为何那样顽固地催促我结婚。她怕我孤独,怕我老了无所依,怕我受欺负了却没有人可以为我撑腰,更怕她老了,再无人挂念我。
有些事即使重复千百回,也是有趣的。就从每天开始,泡茶时随心所欲地加入几勺炼乳,或是半杯咖啡,变着花样地在一纸荒芜之中画出属于我自己的风光。
我静静地观望着他们,母女之间亲密无间,父亲则是沉默地为她们拍上两张照片,面带微笑地整理着妻女被风吹乱的发丝。那溢出来的爱就这么飘散在三人之间,仅用眼神便诉说了其中望也望不尽的爱。
但我享受孤独。
可有些难过是难免的。
为新一年倒数的晚上11点59分,在满街都是情侣夫妻的观景台之中,孤身坐在长椅上的我显得格外突兀。在暖黄色的路灯下拉长的影子,被攒动的人群踩得支离破碎。他们激昂地望着巨大投影仪的倒数,充满期待的声音,决绝又不舍地为即将远去的一年拉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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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昏暗的天空遽尔被照亮。一束扶摇直上的红色光束冲破了云层的桎梏,一霎间向四周散去,就那么绽开来,宛如自我燃烧生命的玫瑰。
即使在一身疲累后回到家,一开门,只有大开的窗呼啸着风。即使桌上没有冒着热气的晚饭,屋里的灯没有丝毫温度,鞋柜里只会有一双毛绒拖鞋。即使摔折了腿只能自己跛着腿,扶着墙去医院。我也从未有过半分后悔。因为这是从埋头奋笔疾书的年纪时就笃定的归宿,是不可动摇、固若金汤的。
也钟爱下了班后,亲手做一份喜欢的晚餐,窝在被窝里看一两集的《夏目友人帐》。
看到牵手路过的情侣,无可避免地想起年少时与恋人的亲密。看到坐在我隔壁的一家子,不禁地幻想,倘若我有了一个可爱捣蛋的孩子。看到支着拐杖,满头华发,独自在车水马龙的路上脚步蹒跚的老奶奶,迷失在路人之中。也会看到一脸呆滞,孤身坐在路边椅子上的老爷爷,嘴里嘟囔着重复的字词,却找不到他该去的方向。那或许是我的未来,但我不曾退缩过。
倘若母亲看到我拥有这样一个家庭,大抵会巴不得我年年带着一家子回去陪她过年。
我在平淡如水的生活里嚼出了丝丝甘甜。它浸透到每个地方,让看起来无尽的日子有了盼头。有些事即使重复千百回,也是有趣的。就从每天开始,泡茶时随心所欲地加入几勺炼乳,或是半杯咖啡,变着花样地在一纸荒芜之中画出属于我自己的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