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恩宁(21岁)是本地耶鲁—国大学院环境研究专业大三学生,她计划明年申请美国耶鲁大学的同专业硕士,申请条件就包含须曾在耶鲁大学访学一个学期。
对职场人士而言,三年或是漫长职业生涯中的一段插曲;而对于大学生,三四年就是一辈子。他们虽然和前辈读同样的大学,却有太多难以兑现的校园传说:比如大型社团、海外交换。
按照原计划,袁恩宁去年8月就应该开始在纽黑文(耶鲁大学驻地)的生活。就在一切就绪的5月底,校方突然通知来临学期所有赴美交换的计划中止。校方解释说是教育部的指示,而教育部则说是学校自己的研判。
的确,中国这波疫情让无数人揪心。各国逐步开放恢复航旅的当口,飞往中国的航班屡遭熔断。中国公民回国难已经成为热门话题,更不消说留学生入境。
国大建筑系大三学生卢艳珊(21岁)去年11月获得今年9月去中国天津大学的交换机会。鉴于之前中国境内疫情的成功管控,直到今年三月初,她对于中国之旅都很乐观,还兴致勃勃地规划往内蒙古、云南等地的旅行。
疫情下的交换学期有没有什么异化?黄俊辉表示没有特别,最多是机票都订单程的,因为出行计划随时有变。尽管如此,他还是游历了德国、法国、意大利等欧洲主要国家。作为一名国际关系专业的学生,“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是他的信条。
黄俊辉:寒假后再没能回到校园
当下在纽黑文接受采访的袁恩宁说:“今年1月来到美国是我第一次走出东南亚,我在纽约、波士顿和加州都留下了美好的记忆。我不仅完成了访学的要求,回国前还会去宾夕法尼亚的一家公司实习。”
如果说袁恩宁二次申请成功是万幸,那么黄俊辉的交换学期则是不幸中的万幸。
虽然失望,袁恩宁做出了冷静的判断,她说:“是谁的决定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申请下一次机会。”校方的回应让她喜忧参半:任何人都可以申请下一学期的交换名额,但先前取消的学生不会获得优先考量。
卢艳珊透露,跟她同期去中国交换的建筑系学生共有八人,目标学校包括清华大学、天津大学和同济大学。大家对目前形势都不乐观,但也希望六月前中国的疫情得到有效管控,毕竟疫情的发展瞬息万变。
疫情暴发两年有余,至今不见明确的终点。而首批疫后入学的大学生,正在准备大二下学期的期末考试。如果是非荣誉学士专业,他们大学生活的进度条只剩三分之一了。
但近三周来,中国各大城市相继进入封控的新闻让卢艳珊的“中国梦”愈发充满不确定性,她说:“我电邮学校询问有关情况,得知天津大学还没有答复国大的邮件。”
“有时我都觉得我读的是网络大学。”黄俊辉说:“考试的时候,我得设置两个相机全程录我自己,跟考卷一同提交才行。”
目前还在新加坡上网课的黄俊辉再多一年就会毕业,问及感受,黄俊辉则说:“我至少还在燕园(即北大校园)度过一个美好的学期,(同为留学生的)学弟学妹更可怜,从入学到现在都没有见过自己的母校。”
很多人在交换学期中第一次经历下雪、第一次搭乘国内航班,在陌生的异国文化中生活,在生活中学会独立。而对于袁恩宁来说,交换学期更是她学业规划中的“必修课”。
和耶鲁—国大学院不同的是,建筑系并不允许四年级和五年级的学生出国交换。卢艳珊说:“我们只能期待奇迹的发生,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因为中国严格的防疫政策和对外国人入境的管控,留学生至今未获准进入/返回中国。在过去两年多的时间里,黄俊辉只能通过网课学习、考试。
袁恩宁:赴美延期终得幸运实现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如此幸运。作为疫情元年,2020年耶鲁—国大学院的交换计划全面喊停,他们当中或许就有人的学业轨道因此改变。
“和我一起成功申请2021年秋冬季去荷兰交换的同学有四五人,但最终只有我一个人成行。”黄俊辉说:“当时新一波德尔塔病毒袭来,有人选择展期一年,很多则是不愿忍受回中国时长期的隔离。”
黄俊辉(24岁)三年前获颁宗乡会馆奖学金,赴中国北京大学修读国际关系。2019年底,他在第一个寒假回家休假,没想到从此再没能回到校园。
疫情之下,大学生期盼的交换学期,有的虽被延期但总算兑现,有的仍是遥不可及……或许学业轨道就此改变。受访的三名大学生分享如何积极争取,又如何面对失望与不确定的学习规划。
颇为魔幻现实主义的是,因为疫情,黄俊辉大部分的学习都是通过网络在虚拟场景独自完成;而在荷兰莱顿大学短暂的交换学期,却让他重返校园,在课堂中收获宝贵的同窗友谊。
虽然人在国外,但作为北京大学的在籍学生,黄俊辉还是有申请海外交换的权利,甚至因此更有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