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脑海竟然跳跃出忆仁《倒带世足赛》文中写的父子情。父亲爱看足球,他小六时,爸爸带他到加冷体育场观看世界杯亚洲外围赛,新加坡对垒泰国,新加坡进球,父子俩激情拥抱,这画面,父亲虽然已经离世多年,为人子者则念念缅怀。
这就是忆仁的情感记忆,为了明天的事,昨日还是明亮的。《忆翻情溢》文图匹配,情动于衷而溢满言文。弹唱人,25年了,忆仁和桂霞,似乎身在娱乐界又似乎不全是,他们开辟了一条另类大道,这是独一无二的。忆仁此书,读者循迹而往,弹唱人苍苍横翠绿之所来径,当可明了。
就是这种流在血液和长在骨头里的气血,造就忆仁和桂霞,为那一两个世代,至少华校生,建造了歌艺情感的共鸣圈。
近日乘兴,笔者到台湾花莲呼吸山海空气,临行前忆仁来讯,嘱我为他的新书《忆翻情溢》撰文。旅途中我在平板电脑上断续阅读,适逢中东卡塔尔举行足球世界杯,我和忆仁都属篮球足球同好,世足大决斗,酒店客房观看阿根廷对垒法国。这真是我看过的一场前所未有无以伦比的大赛。
本地作家
忆仁在《献给故园》一文中,记述在裕廊初级学院就读时,校内举办歌唱比赛,只能唱英文歌。他和另四名末代华校生组队,输人不输势,费尽心思,得冠夺奖,情绪高昂时他们主动要求唱首华文歌。他们唱了裕初校友巫启贤谱曲(陈佳明词)唱红的新谣《故人的酒觞》。
这段情景,直白描述,如今读来,颇具象征意涵。那个年代,身为末代华校生,教育与社会语文政策的霸道,扭曲了多少学子心灵,但是,内心不屈的灵魂,他们撑住了,就像从校长手中接过奖杯时,执意唱首华文歌曲一样,真是豪气干云。
时代水漂,歌声化成含眶记忆,晶莹闪眼。一个年轻人,带着爸妈出席“重逢”,她看到了什么呢?台上的歌艺,离她甚远,然而,台上台下不时的互动,个体的和,一体的唱,没有观众会为周遭人的举动感到受干扰。她说,我看到“陌生”,看到被自己“忽略”的父母的另一面,内心十分激动:他们那么投入,那么动情,那么享受。
蔡忆仁热爱他成长的时代,对歌乐之眷念无以复加。他仁心怀忆,发乎性情,千山独径,携妻为伴,两人几经磨难,把一个特殊时代的歌乐记忆,铸造成一个新加坡实地现场演出的共鸣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