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从以往的王朝专制转而成为现代国家,摩洛哥和土耳其的政府都力图改善治理,发展经济,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这方面,两个国家有一个共同点,即都把旅游业视作产业经济的重大支柱,而且都做得相当成功。
为此我专门请教带团的土耳其导游,他兼职伊斯坦布尔和卡帕多西亚等地的学院,学识丰富,见解独到。他回答说,对于穆斯林个人来说,禁酒与否,可以牵涉也可以不牵涉到信仰,没有必要把它搞成绝对的教条。他进一步解释,这方面,摩洛哥更接近于阿拉伯的传统,而土耳其更多地承继了突厥和地中海风俗。看得出,他没有明确说出来的是,他隐隐约约为土耳其人应对饮酒困扰的坦然而感到自豪。
有一个有关“动物权益”的现象值得一提,摩洛哥和土耳其两地的大街小巷都有许多流浪猫狗,但是它们各自受到的待遇非常不同。摩洛哥的猫狗普遍显得瘦弱邋遢,一副没吃没喝的模样;土耳其的猫狗则多养尊处优,体态强壮。我们的土耳其旅游巴士司机随身带了食物,专门拿来喂停车场遇见的猫狗。这从一个侧面反映了两国中下层民众的生活素质。
根据资料,摩洛哥是一个以第三产业经济为主,居中等收入水平的发展中国家。它的主要经济是旅游业、渔业和磷酸矿的出口。农业与畜牧业也比较重要,但受气候影响比较大。在筹措资金方面,摩洛哥很大程度上依靠外来资助,比如来自法国和西班牙的援助。这些年统计,摩洛哥的国民经济发展得并不快。
摩洛哥和土耳其都是穆斯林国家,但是宗教取向都不追崇极端化,其涵义非但是宽容的,也是开放的,主要表现在它们对待以前的殖民印迹和西方人遗留下来的宗教场所的态度。
相较而言,摩洛哥算是贫穷的一方。在摩洛哥的城镇和景点,可见很多无所事事孤独无助的人。在农牧业集中的沙漠地区,旅客一出现,以乞讨为生的小孩便蜂拥而至。而这种现象在土耳其基本上看不到,感觉上土耳其社会更富足和安稳。
最后,对于游客来说,蛮重要的,就是“货币自由流通”。摩洛哥各处大小商店和市场的商家接受各类货币付款,摩洛哥的迪拉姆、欧元或美元都行;土耳其商家普遍接受里拉、美元或欧元支付。为游客提供如此实际的支付方便,说起来容易,要真正做到每个商家愿意实施,还牵涉到兑换和转手等操作层面,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其次,是指“网络视听畅通”。我们在两国各地随时上网,包括使用无线网络,即使是比较偏僻的市镇或乡村,也没有觉得任何不便。尤其是WhatsApp、YouTube和Google等热门应用和电邮服务,都能上得去,网速也在可接受范围。个人认为,完备做到这一点,对于并不自以为非常先进的国家,尤其了不起。
土耳其的历史较为错综复杂,自公元前起,希腊人就定居安纳托利亚海岸,建立了许多重要城市。后来经历过罗马和拜占庭帝国的长期统治,再于11世纪下半叶开启了突厥化进程,土耳其语和伊斯兰教得到传播,安纳托利亚也逐渐由基督教希腊语地区转变为穆斯林土耳其语地区。其后又逐渐演化为奥斯曼帝国统治时期。
还不止于此,摩洛哥马拉喀什的阿斯特拉影城更能说明问题,它的影视基地是一座“当代作品”,建于1983年,占地20公顷。先后有《阿拉伯的劳伦斯》《星球大战》《权力游戏》《角斗士》《亚历山大》等近百部大片在此拍摄。无疑属于广域文化的软体象征。
如今摩洛哥的政体为君主立宪制,行政权归政府,立法权归政府和议会两院,国王仍然握有行政和立法权力,对军事、外交和宗教事务拥有较大的话语权。
土耳其于上世纪中叶向多党制民主过渡,现行宪法1982年起实施,奉行政教分离的世俗主义。
最明显的不同,应该是贫富现象了。
综上所述,土耳其的地理、气候条件和政治经济的历史沿革相较摩洛哥优越,土耳其执政理念核心的凯末尔主义(凯末尔改革)也许更注重世俗社群的经济科技进展和协调,更强调国家应该以现代的体制和意识取代传统的弊端。
贫富和差距
摩洛哥和土耳其都是穆斯林国家,但是宗教取向都不追崇极端化,其涵义非但是宽容的,也是开放的,主要表现在它们对待以前的殖民印迹和西方人遗留下来的宗教场所的态度。
历史和现实
我们作为游客,身临其境,感受最深的,就是当地的交通便利。
摩洛哥的国际性城市卡萨布兰卡,浓郁的西方殖民色彩与商业风采自不用说,位于卡萨布兰卡西南90公里的马扎甘军事要塞也保存相当完好,它是葡萄牙人16世纪在大西洋海岸修筑的防御工事及堡垒,具有文艺复兴的早期风格,特别是当时建造的带有晚期哥特式特色的圣母升天教堂,美轮美奂。这些保留项目,成为一种独特的广域文化的硬体象征。
去年(2023年)初以来,疫情大流行结束,我和许多新加坡人一样,急迫地参加了几个跟团去国外旅游的行程。近期,分别去了地中海两边的两个国家:摩洛哥和土耳其,追溯对比,脑际回味着体验和感想。
摩洛哥和土耳其都是历史悠久的国家。
宗教和宽容
首先,当然是指“道路连接疏通”。在两地旅游,从一座城市到另一座城市,一个景点去另一个景点,基本上通行无阻,尽管,摩洛哥有些地方还缺乏高速公路,好在这些单向单车道地区车辆并不多,所以未造成什么延误。土耳其的伊斯坦布尔附近,来去虽有部分地段堵车,情形却不严重,车上打个瞌睡就过去了。
19世纪初开始,奥斯曼帝国逐渐衰落,第一次世界大战沦为战败国。1922年,新建立的议会正式废除苏丹国,终结了奥斯曼君主统治。百年前的1923年,《洛桑条约》签署,新建立的“土耳其共和国”受国际认可为奥斯曼帝国的合法继承国,当时一个巨大事件是,有110万希腊人离开土耳其前往希腊,近40万穆斯林则由希腊来到土耳其。
说了这两个国家的相似之处,也看到了它们的不同。
而土耳其近年政治趋于稳定,1980年代实行市场自由化以来,增长强势。土耳其在农产品、纺织品、汽车、造船及建筑材料和家用电子产品等行业皆有快速发展。世界银行就土耳其2007年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将其分类为中高收入国家,有些经济学家将土耳其认定为新兴工业化国家。
另一个表现出两地“宗教大尺度”的是当地人们对待酒类和饮酒的取舍之道。游历的经验告诉我,摩洛哥和土耳其这两个穆斯林国家都没有在非常严格的意义上禁酒,游客所到的景点/餐馆和下榻的酒店/娱乐场所都提供各种酒类,而且这两个国家都出产葡萄酒和其他酒类。依照我的观察,摩洛哥人虽然大方地供酒予客人,但是自己基本上比较克制,不大饮酒;可是土耳其人在饮酒作乐方面,与游客同兴,不遑多让。
摩洛哥在历史上连续由多个王朝统治,顶峰时期,国土范围涵盖西北非大部,势力甚至触及地中海对面欧洲的伊比利亚半岛。虽然后来它曾经沦为殖民地性质的保护国,领土被法国和西班牙瓜分,但重获独立的摩洛哥仍然一直是地区范围内的强权国家。
至于土耳其,卡帕多西亚著名的歌乐美露天博物馆(Goreme Open-Air Museum)可谓最突出和杰出的例子。它是古代东正教的岩石教堂群,建在洞穴遍布的山区,从公元四世纪开始就陆陆续续由当地的东正教徒开凿建造,教堂内的岩壁上有各种宗教寓意的湿壁画。在教徒离开后,历经那么多世纪而没有遭到破坏,在我看来是个奇迹,也是伟大信仰笼罩下,人性气象仁爱壮阔的一面。
这里所谓的“交通便利”,我想,应该包含三个“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