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门在1958年8月23日经历最激烈的炮轰,过后两岸又有“单(日)打双(日)不打”的潜协议,一直到1979年双方停止炮轰,金门才开始和平发展。金门的战争遗迹和各种防御工程是打卡要点。首先参观了在岛屿最南端的水航道翟山坑道。坑道是工兵们辛苦开凿出来的,可以说是鬼斧神工,气势磅礴。灯光把坑顶倒影在水面上,构成特别的美丽图案。由于坑道有很好的回声效果,所以也是举办著名音乐会的地方,十多年来每年都在这里举办“坑道音乐节”。

金门岛最南端的水航道翟山坑道。(作者提供)

小三通意指中国大陆福建省与台湾金门、马祖之间进行小规模的通商、通航和通邮。作者的“双门小三通”之旅涉足金门和厦门,让他留下深刻印象的除了金门的战争遗迹,还有在地人文与民俗风情;著名的金门高粱与新加坡的一段渊源也让人津津乐道。

金门县包括金门岛、小金门和周边的十多个小岛,总面积约150多平方公里,岛形像一只展翅蝴蝶。金门从晋朝开始就有中国移民,唐朝时岛上已设有牧马场。金门古名浯洲,自古属福建同安所管辖。因它固守福建东南海口,后取“固若金汤,雄镇海门”之意,易名“金门”。

1948年华侨叶华成从新加坡回金门发展,研发了一套用高粱造酒的秘方。1950年代金门下禁造私酒令,没收了叶华成的酒厂,转聘他为酒厂的技术课长,再扩充生产。叶华成无奈之下当了几年课长后离职到金门中学教英文,最后到台北成为英语补习班的名师。现在的金门高粱酒史馆就是叶华成的旧宅,馆前竖立了他的雕像以资纪念。高粱酒总算也和新加坡有了点渊源。

早就听说中国大陆厦门及台湾金门和马祖有海峡两岸通航、通商和通邮的“小三通”安排,这次听到旅行社提供小规模的,只要两人就能成行的金门厦门“双门小三通”一周之旅,一时兴起就和太太报名。虽然太太的祖籍是金门,但岳父在新加坡出生,也没问过是金门的哪乡哪村,所以这次纯粹是观光旅游,不是寻根之旅。

从来往金门和厦门的交通和人流看来,小三通对“两门”的经济交流起了很大催化作用。因为目前两地还属于不同海关制度,国际旅客来往两边要特别注意过关和免税品方面的问题,尤其是严禁猪肉和相关产品入境。从台北到金门的内陆航班的行李限额是10公斤,还好超额行李每公斤只收台币18元运费,还不到新币一元。虽然口音有点不同,不过在金厦两门都听到我们熟悉的福建话,特别有亲切感。

金门码头外观。(作者提供)

早期金门人大量移民海外,事业有成的华侨回乡购置田地,买地建楼修筑宗祠,形成各有特色的古厝聚落。在金沙镇的山后民俗文化村,就有侨领王国珍建的十六间传统的“二进式”大屋、学堂和宗祠,合称“十八间”,可窥探当时金门富人的生活。到金门少不了尝尝传统小食如“蚵嗲”(炸蚝饼)、芝麻球(煎堆)、大肠面线臭豆腐、山西拌面等,还有可做手信的金门面线和贡糖。不过最令我惊奇的是在这个闽南地方,当地著名的小食居然是广东粥!

金门传统小食:“蚝爹”(炸蚝饼)和芝麻球(煎堆)。(作者提供)

金门高粱与狮城的渊源

金门文风极盛

高粱酒是金门的一大经济来源。传统高粱的酒精度都在38度以上,不过入口香醇甘冽,没有刺喉的感觉,还据说 “喝醉了也不会头痛” 。今天的高粱酒要归功于叶华成。祖籍金门的叶华成生于印尼苏门答腊,毕业于广州中山大学,精通多种语言。1936年回金门成亲后南下新加坡,从事钟表贸易。

古朴的金城镇。(作者提供)

金门有很多“高速”(高树)公路,据说当年守军每人都要负责照顾几棵树,如果树枯萎了就会受罚,当时是为了战争隐蔽之需,现在正好绿化了金门。因为金门气候潮湿多强风,所以到处都看到各种不同形态的乡镇守护神“风狮爷”,还有土产祛风跌打药油“一条根”。

“十八间”聚落的“二进式”古厝。(作者提供)
博物馆前的叶华成雕像。(作者提供)
高梁酒史博物馆曾是叶华成故居。(作者提供)

1915年金门独立设县,之后民国政府迁徙到台湾,成为今日的金门县。虽然是个离岛,但是金门自古文风极盛,前后共出了52个进士,连大学士朱熹也曾上岛讲课游学。金门本岛分成金城、金湖、金沙和金宁四个镇区,我们就住在最热闹的金城镇区,由司机导游为我们介绍金门。

战争遗迹成打卡点

乳山故垒在户外展示了许多二战时代的飞机大炮雷达等武器,其焦点是纪念多次到金门前线劳军的蒋经国总统的“经国纪念馆”。在故垒不远处的是表彰官兵和守将胡琏将军的莒光楼,登上三楼通过望远镜可以清楚看到对岸的厦门。我们在狮山炮阵地,亲身经历了在坑洞开炮的震撼。最有趣的是马山观察站,在对抗时两岸就在这里通过播音互相喊话打心理战,金门还播放大量邓丽君的歌曲。蒋经国总统就曾和我们的建国总理李光耀在1981年参观了这个 “喊话站” 。本来还想请司机带我们去参观 “李光前将军庙” ,后来才知道那是同名不同人,一个美丽的误会。

我们从樟宜机场出发先到台北桃园机场,下机后转到松山机场,再从松山搭乘内陆航班,大约一个半小时就到了金门机场。我们在金门留宿一晚,隔天下午从金门码头乘坐渡轮,大约半小时就到相距只约10公里的厦门。在厦门扛着大行李箱乘搭高铁到武夷山打卡,回程时再乘渡轮到金门后才飞台北,把海陆空交通都坐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