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乘客以中产阶层为主,很多是退休公务员、公司高管,专业人士如会计师、医生、律师、建筑师、工程师、大学讲师,也有保险员、销售员、房屋经纪,还有企业家、上市公司老板等。
这趟朝东行,以日本横滨为起点和终点的旅程,原定108天,最终因风浪和停泊问题,用了110天。不过我和多数新加坡乘客选择在新加坡下船,因此只完成97天航程。
游轮停靠时间一般不长,多数口岸只停留一两天,上岸玩的时间不过数小时。但要尽兴玩也未尝不可,只不过必须做足功课,自行安排在某一个港口下船,完成岸上观光后再飞到另一个口岸登船。我就曾四度短暂离开和平船,包括用四天时间玩马丘比丘与库斯科(Cuzco),离船10天走访莫雷纳冰川和伊瓜苏大瀑布,花四天时间玩南非的花园之路,以及用两天时间体验马达加斯加的雨季。
另外,像秘鲁的马丘比丘、阿根廷的莫雷诺冰川、阿根廷与巴西接壤的伊瓜苏瀑布,是许多人一生至少想去一回的梦寐景点,而116航程停靠的港市离这些热门景点相对近。
想环游世界的女性占了55%,男性45%。50岁以上的年长者占了76%,几乎都是付费乘客。50岁以下的年轻人只占24%,当中很多是和平船义务翻译或志工,以义务工作换取免费环游世界的机会。船上也有屈指可数的稚龄儿童,最小5岁。最让人意外的是船上有8名超过90岁的耄耋老人,一位92岁的台湾老先生还和女儿游南极。
我因订不到马丘比丘的团被迫自己上网订购机票、住宿和一日游套票等,结果省下不少费用。但过程中还是要担惊受怕,最怕误了回船期限。
除了开普敦和槟城,其他停靠口岸于我都是新景点。当中的大溪地、复活节岛、马达加斯加、毛里求斯等,不是我愿意花一大笔钱单独游玩的地方,但把它们纳入一趟海上游最理想不过。当然,游轮靠岸时间短促,无法尽兴,但也足矣。
创立于1983年的和平船,是以促进世界和平,地球可持续发展为宗旨的非政府组织,如今已发展成一艘专门载游客绕地球的游轮。
海上百日游花去我一大笔积蓄,途中也遇到各种突发状况,经历了焦虑不安,疲惫生病的时候,但自始至终都没有后悔参加这趟旅程。它给自己的人生增添一段珍贵而精彩的经历,创造鲜活记忆,开拓个人视野,也圆了到天涯海角,游埠看世界的梦想。
备注:
我看中116航程是因为它所涵盖的港埠,都是我想去却不曾到过的地方。对本地人来说,南美洲,还有太平洋、大西洋和印度洋上的一些偏远海岛,例如大溪地、复活节岛、马达加斯加、毛里求斯等,都是相对难到的地区。
抵达非洲后的第一个港口是纳米比亚的鲸湾港(Walvis Bay),之后续程到南非的开普敦(Cape Town)和伊丽莎白港(Port Elizabeth)。离开非洲大陆后便来到世界第四大岛屿马达加斯加的托利亚拉镇(Toliara),再往东便到了毛里求斯的路易港(Port Louis)。从印度洋驶入安达曼海后,和平船在马来西亚槟城短暂停留几个小时,然后穿越繁忙的马六甲海峡,来到新加坡。
大多港埠不易去到
这趟百日游,三分之一时间在岸上观光,剩余时间在船上望海。很多人因此认定旅途一定很无聊,其实因人而异。如果你愿意走出船舱参与各种活动,学习新事物,敞开心扉交朋友,日子可以过得很充实。
在浩瀚宇宙和茫茫大海之间航行,总会不经意看到日月星辰最动人的面貌。有时是清晨一睁眼便被艳丽的霞光摄走魂魄,有时则是被夜色勾走睡意,安静地看着彩云追月,又或者在斜阳下凝视浪尖上一道道稍纵即逝的小彩虹。
116航程是在2023年12月14日从日本横滨启航,停靠港口包括夏威夷希罗(Hilo)与檀香山,大溪地的帕皮提(Papeete),复活节岛,秘鲁的卡亚俄(Callao)、智利的瓦尔帕莱索(Valparaiso)与蓬塔阿雷纳斯(Punta Arenas)、阿根廷的乌斯怀亚(Ushuaia)和布宜诺斯艾利斯(Buenos Aires)、乌拉圭的蒙得维的亚(Montevideo)、巴西的里约热内卢和萨尔瓦多,之后横跨大西洋到非洲大陆。
去了一趟耗时百日,起点即是终点的漫长旅程。作者乘“和平船”,模仿大航海时代的探险家,在世界各大海洋上航行,绕地球一周,与难得一见的山山水水、历史文化和生活方式相遇。有雄伟俊秀,也有悲凉沧桑。
乘客中不乏愿意自组活动分享专长的人。这趟旅程就有台北故宫退休研究员朱惠良,旅途中给大家讲述故宫文物迁移史,评点苏东坡被贬黄州后的诗词书画,加上她学昆曲多年,在细说戏曲史时还会唱段京昆,让大家一饱耳福。
此行唯一遗憾是无缘见到日本老船长一再提及的“绿光”现象。据说太阳在清净晴朗的天际沉入海平线后,偶尔会折射出绿光。
本文作者从6月13日起将开辟《绕地球百日》专栏,每两个星期撰文介绍旅途所见所闻。
和平船旗下的旅行社负责安排岸上观光,但收费昂贵,通常比自行安排行程贵上一倍,尽管如此,热门景点常常订不到,例如船只在卡亚俄停靠期间,该旅行社开辟了五个马丘比丘观光团,但全部加起来也只有350个名额,船上却有1700多名乘客,向隅者居多。
在海上漂荡近百日,每晚临睡前在舱内阳台吹吹海风,望望夜空下的茫茫大海,真真切切感受一下在海洋航行的滋味。船下方是深不可测的海底世界,上方则是浩瀚无垠的天际,人在天地间何其渺小。
旅行是在探索各种新奇事物,认识不同地域的历史文化和生活方式,也是走进大自然,观赏不一样的山山水水,认识地球的不同面貌,但旅程中随时可能遇到突发事件,出现无法掌控的状况,这些都直接考验自己的应变能力,还有克服问题的韧性。
这种情况并不只是发生在自行安排的观光行程中,即使是参加和平船的岸上观光团,同样可能出状况,例如一支45人团,在参观非洲维多利亚瀑布后因机场发生炸弹恐吓事件,无法按原定时间回船,最后兜兜转转,搭了好几趟飞机从南非到马达加斯加首府,再荡个三天三夜才回到和平船。多出来的一大笔费用应由谁承担,则成为后续争端。
最可遇不可求的是和平船抵达巴西里约热内卢时,适逢世界最盛大的里约嘉年华(Rio Carnival),我们正好能赶赴这场超级派对,见识和体验其魅力与热度。
虽缺一小段,我们完成了2万7564海里或5万1049公里的海上行程,去了12个国家的18个港口,从北太平洋一路到南太平洋,沿着南美洲东岸进入巴塔哥尼亚峡湾(Patagonia Fjord),探视南美洲最大的庇护十一世冰川(PIO XI Glacier),再穿越麦哲伦海峡来到大西洋,北上后又横越大西洋前往非洲,绕过好望角后进入印度洋,最后顺着繁忙的马六甲海峡回到新加坡。
当我们借助船身的摇晃坠入梦乡,带着我们看世界的游轮却无时无刻不在汪洋上前行。等到一觉醒来,已然是另一段水域、另一个港埠,甚至是另一个国度。
上岸游先做足功课
船上日子充实
1750名乘客中以日本人居多,共1150人。剩余来自中港台和新马泰。日本人之外,新加坡人是最大群组,共有140人上了116航程,其次是台湾人(120人)、中国大陆(100人)、香港(80人)、马来西亚(50人左右)、韩国(约45人)、泰国(14人)和少数来自其他地区的乘客。
准备应付突发状况
上和平船(Peaceboat)绕地球一周,是多年来心心念念的梦想。原本想一退休便落实心愿,却碰上冠病疫情,最终参加了去年12月中旬启航,由太平洋世界(Pacific World)肩负起的“和平船第116趟地球之旅”。
七楼的公主剧院,一到夜晚便摇身成为电影院。船上放映的片子虽不是时下最新,很多是曾听闻却错过的片子,包括荣获奥斯卡奖的影片。有些人则喜欢到游轮顶层,在星空下看电影。
和平船上有专人教导各种运动、舞蹈,也开办语言课、绘画班等,还经常主办与旅游、文化、历史、环保相关的讲座,偶尔也办展览、放映纪录片,还会邀请不同地区的艺术家上船表演。此外,也不时主办观星活动,熄灯让大家更好地观赏海上夜空,当个追星族。
这百日游让我走进雄伟俊秀的马丘比丘(Machu Picchu),一窥印加文明之沧桑;探访荒凉的巴塔哥尼亚(Patagonia),见识莫雷诺冰川(Perito Moreno)之壮美;跋涉1200多公里去看热带雨林里的伊瓜苏瀑布(Iguazu Waterfalls);到古老的纳米布沙漠(Namib Desert)寻找千岁兰的芳踪;在南非酒庄的葡萄架下品尝美酒佳肴后,带着愧疚目睹马达加斯加(Madagascar)之赤贫。
在长达百天旅程中自然少不了各种突发状况。我和几名朋友就遇到临上飞机前,航空公司机师突然决定停飞两天,而飞往伊瓜苏的所有航班在下来几天都爆满。行程受阻不只是影响到我们能否顺利参观伊瓜苏瀑布,还会导致我们无法按计划回到和平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