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薄汁多的大汤包。(毕强摄)

翻过藕香桥,不远处就是瘦西湖著名的五亭桥。五亭桥集桥与亭于一身,五亭相连,空中看,形似一朵盛开的莲花。

早上八点多,旅游团的人流开始汹涌而入。我们也“下早班了”,吃朋友早早预订好的早茶。提起扬州餐饮,最容易想到的是扬州炒饭。扬州炒饭固然好,但到扬州只知道吃扬州炒饭那就亏大了。扬州人常说的“早上皮包水”指的是喝早茶。和广东早茶自助的方式不同,扬州早茶将饮茶与筵席相结合,大家称之为“饮茶如筵”。从凉菜到炒菜,到各式点心,到主食、水果一应俱全。典型的菜品有水晶肴肉、盐水河虾、文思豆腐、烫干丝、大煮干丝。

瘦西湖是一个集自然美景和人文景观于一体,小而精致的公园。周围没有高大的现代建筑造成的视觉污染,这是因为扬州有老城里的建筑高度以文昌阁高度为限的规定。瘦西湖大门的对联“两堤花柳全依水,一路楼台直到山”,对它的景色做了最好的总结。

个园观竹区的“竹西佳处”四个字,出自宋代词人姜夔《扬州慢·淮左名都》。唐代诗人杜牧《题扬州禅智寺》,最后两句为“谁知竹西路,歌吹是扬州。” “竹西”也成了古代扬州代称。

冬山最有匠心的是墙上的若干个圆洞。风起穿洞而过,呼呼作响,体现冬日里的凛冽之寒风。

从住宅进入园林,首先看到的是月亮门门额上的“个园”二字。

长乐客栈园林月亮门为框的景中景。(毕强摄)

春天的扬州,特别是节假日,人比花还多。扬州的朋友提供了游玩而不是观人潮的方案:早上6点晨游瘦西湖。我们早上6点多赶到瘦西湖南门。原以为这么早,可以逃掉每人100元(约19新元)的门票。没想到,公园工作人员早早就等在检票口了。

饮茶如筵

在面积不大的宅院里,集春夏秋冬一体的园林不多见。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春山。花园门口两边栽有不少竹子,竹青叶绿,立于青竹之间又形如竹笋的石头,称为“笋石”。 “夏山”是以曲折且富有变化的太湖石组成的假山。 “瘦、皱、漏、透”的太湖石,形态千姿百态、千孔百窍、凹凸怪险。夏山的山顶上建有“鹤亭”。走近夏山的山洞,一股凉气便扑面而来。 

黄山石堆砌而成的秋山。(毕强摄)

长乐客栈里风景最好的是“小玲珑山馆”。从月亮门探身而入,一池碧水尽收眼底,亭台楼阁环绕在小池的四周。

小金山向西有一条长堤,长堤尽头伫立着名叫“吹台”的方亭。相传乾隆皇帝曾在这里钓过鱼,因而又叫钓鱼台。

最有特色的是皮包水大汤包。大汤包皮薄汁多,可以用吸管在包子皮上凿个洞,吸食高汤。比较有挑战的传统方法是拎着包子的顶部,轻轻将包子提起来,再慢慢地移到碗边。用牙在包子皮边咬个小口,慢慢吸取高汤后再吃包。

秋山是用棱角分明的黄山石堆砌而成。园里色彩最好看的便是秋山。山头有盆景般造型的常绿松树。山脚下几株枫树,红叶繁茂,像给秋山披了条红色的围巾。秋山脚下有一条山洞通道,里面石床、石桌、石凳一应俱全。在这里可以打牌、喝茶、看书、吟诗。

钓鱼台方亭。(毕强摄)

瘦西湖,原名保障湖。明清时期,许多富甲天下的盐业巨子在河两岸建造了许多水上园林。和西湖开阔的湖面不同,瘦西湖的特点是湖面曲折瘦长,在以瘦为美的今日,名字上占了优势。

三步一桥、五步一塔、“亭亭玉立”的江苏扬州瘦西湖,园中有园、景中借景;私宅园林个园里春夏秋冬石形态各异;庭院深深长乐客栈让人穿越百年;从凉菜、炒菜,到各式点心、主食一应俱全的扬州早茶“饮茶如筵”。柳絮如烟、繁花似锦的农历三月,是扬州最美时节。

苏州园林主人多为退隐官僚,建筑和布景上追求风雅和精致。园林小巧、精致。 扬州园林大都为盐商所有。建筑大气,装修豪华,集南北园林特色于一体。

在五彩的繁花中,一座小石桥跨越池面,将人们的视线引向不远处的假山。

钓鱼台借景的景中景:五亭桥与白塔。(毕强摄)

个园集春夏秋冬一体

从短短的扬州之行,可以感受到扬州在打造城市上的确花了一番心思。古园林的修缮,宅院整合,花卉的种植,餐饮的提升都下了大力气。为了方便游客,扬州政府机关停车场、单位食堂在双休日向外地游客免费开放。这些便民措施让大家对扬州刮目相看。当然,古往今来无数的文人墨客用书画诗词给扬州的加持与宣传也不能忽视。诗人李白更成功地将烟花三月和扬州有机地连接在一起,成为了扬州流传最广、影响最深的广告词。

朋友说扬州现在是中国网红城市,非常值得一游。杭州有西湖,苏州有园林,扬州有什么吸引这么多人潮呢?在亲友的鼓动和安排下,时隔近40年,今年农历三月,又下了趟扬州。

扬州肴肉。(毕强摄)
个园竹林的“竹西佳处”,出自宋代词人姜夔《扬州慢·淮左名都》。(毕强摄)

五亭桥的前方有一座看上去并不起眼的石拱桥,这就是瘦西湖著名的二十四桥。桥长24米,宽2.4米,栏柱24根,台阶24级,处处都与二十四对应。唐朝杜牧的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宋代姜夔(kuí)的 “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大家静静地远眺小石桥,找着大诗人当年作诗时的感觉。

早上徐园里练功之人。(毕强摄)

走进南门,迎面而来的就是“长堤春柳”的景色。若把瘦西湖比作女子的脸庞,那么两岸的垂柳就似披在脸旁的秀发。春风里,秀发轻舞。路边开满了各色花卉,大如玉盘的琼花最夺目。每朵琼花上八朵五瓣大花环绕着中间白珍珠般的小花,具有“若蝴蝶戏珠,似八仙起舞”的美誉。相传隋炀帝杨广酷爱琼花,在位14年间曾有13年在扬州观赏琼花。琼花现在是扬州市花,而敢于和头顶市花头衔争艳的是同样洁白的绣球花。它圆润的雪球般造型,也十分抢眼。

瘦西湖园中园

我们下榻的酒店就在个园对面的“长乐客栈—街南书屋”。长乐客栈是一家明清院落式建筑特色的酒店。长乐客栈是由逸圃、华氏园、李将军府、街南书屋等四处古宅及其他宅院组成的住宅及园林群。对初来的客人,小区里街道有点像迷宫。长乐客栈有青砖小瓦马头墙,回廊挂落花格窗。走进客栈一下子仿佛穿越到百年前的高墙深院。

走进客栈穿越百年

走进徐宝山祠堂“徐园”的圆形拱门,瘦西湖园中园的大幕就被拉开了。过了一座红色小木桥,“小金山”出现在桥的远端。小金山山顶的“风亭”,是全园的最高点。亭内有“寒竹风松”的横匾,和亭柱上有“江秋逼山翠,日瘦抱松寒”楹联。风亭的脚下有棵唐代的银杏树。遭雷劈断后,再植入凌霄。春末夏初,凌霄花红叶茂,好似枯木逢春的大盆景。

吃完早茶,我们直奔个园。中国四大名园的前三位是苏州拙政园、北京颐和园和承德避暑山庄。在扬州,第四位就不是苏州留园而留给个园了。个园是由大画家石涛和尚所建的寿芝园发展而来。到了清代嘉庆年间,大盐商黄至筠买得并重建。黄至筠十分喜爱竹子。竹子四季常绿,竹虚心体直而节贞,根本牢固,正是君子立身处世应有的风格。一组竹叶有三片,形以“个”字,个园也是他名字里的字,这就是“个园”命名的由来。

“钓鱼台” 的横匾由书画家刘海粟先生所书,廊柱上对联则是书法家启功先生的墨宝:“浩歌向兰渚,把钓待秋风”。钓鱼台前排队拍照的人非常多。经扬州的朋友指点,幡然大悟。在钓鱼台前右侧蹲下来向前看去,钓鱼台前方的圆门恰好收入“五亭桥”一景,而左面圆孔正好纳入“白塔”一景。这景中借景很有一箭双雕的味道。

个园是一处典型的私家住宅园林,全园分为南部住宅、中部花园、北部观竹区。住宅区的宜雨轩,是主人待客之所。房子的窗户使用了当时十分金贵的进口大玻璃,四面通透,坐于轩中可以欣赏全园美景。“宜雨轩”三个大字为书画家刘海粟所写。在古文中,“雨”也指朋友。“宜雨轩”用做会客室,再合适不过了。

农历三月,春暖花开,草长莺飞,柳絮如烟花似雪,这是的确是大家所说的扬州最美的时节。扬州的朋友说秋天更好,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