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上和平船前,我从未听说过智利的瓦尔帕莱索(Valparaiso),对南美洲这个遥远的港埠一无所知。

另一方面,巴拿马运河近年因气候变化,雨量锐减,导致水位下降,已到了严重影响世界船务运输的地步。人类为自身便利总会开创、发明或兴建新设施,但在过程中又会产生新问题,面对新挑战,也可能碰到新机遇。为了应变,我们不得不求变,并在变中想出新办法来求存。

遭双重打击黯然失色

把楼梯台阶变成钢琴键,瓦尔帕莱索的街头艺术无处不在。(作者提供)

今天徒步游览这座建在山腰间的历史港埠,处处是用色大胆、琳琅满目的壁画,宛如走在一座露天美术馆之中。据说在重建过程中,很多房子用废弃集装箱的铁皮来加固外墙,但铁皮有碍视觉感官,于是有人开始发挥创意,在铁皮上作画,用绚丽夺目的壁画遮丑,没想到却因此给这座城市增添新的生命与魅力。

生命的际遇会在瞬间产生变化,城市的命运也会在历史长河中浮沉。人在旅途中,分分钟都在面对新事物和各种随之而来的变化,因此是观察与思考“变”这种生命定律的最佳时机。

1536年,负责为西班牙征服者迭戈·德·阿尔玛格罗(Diego de Almagro)提供物资补给的西班牙人祖安·德·萨维德拉(Juan de Saavedra)为这个地方取名瓦尔帕莱索。瓦尔帕莱索在1544年成为圣地亚哥(Santiago)的海港。当地的第一座教堂,连同10栋最早的房子建于1559年。

宛如一座露天美术馆

不过1906年的一场大地震,以及随之而来的大海啸,让这个港埠蒙受巨大创伤,今日见到的多数建筑,是在那之后才兴建的。

巴拿马运河开凿前,瓦尔帕莱索在世界航线上举足轻重,是南美洲西岸最繁忙和重要的口岸,也因此吸引不少英国、德国和其他欧洲城市的富商来此经商和定居。毋庸置疑,它曾经是智利的经济与金融中心,拉丁美洲最早的股票交易市场在此开业。

和平船让我到此匆匆一游,惊鸿一瞥,看到的是一座色彩缤纷的港埠,也看到它如何从南美洲最繁荣富裕的港市,在“家道中落”后以铁皮当墙板。为了遮丑,又把铁皮当画板,最后蜕变为艺术氛围浓厚的城市。瓦尔帕莱索还在2003年取得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认可,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

天灾之外,更大的打击还在后头。1914年,由美国主导和兴建的巴拿马运河开通启用,大大缩短太平洋与大西洋之间的航线。不管是从南美洲的东岸到西岸,或从西岸到东岸,船只无须绕远道停靠在瓦尔帕莱索。这个曾经光鲜亮丽,繁华一时的著名港埠,一夜间便失去原来的地理优势和商贸定位,历史就是如此的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