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今年2月香港全面通关,启德游轮码头迎来了多艘游轮泊岸,可附近交通接驳配套不足,引起抵港的各地旅客怨声载道。我请教业界相关人士,他说码头的交通问题在疫情前一直为人诟病,但近年公民团体集体沉默,没人向当局反映这个问题,直至早前问题爆发,当局才匆忙“亡羊补牢”。

调查结果印证了《香港国安法》确实发挥了作用。越来越多港人对政治冷感,让港府可以专心发展经济、改善民生,社会环境正逐渐走向稳定。但另一方面,随着疫情后香港各项社会活动纷纷复常,港人淡出参与社会事务的弊端也开始浮现出来。

我记得刚入行做记者跑香港新闻的时候,经常会被派去采访《施政报告》的请愿活动。这是因为大部分团体都会漫天叫价,提出一些不太现实的要求,报社刊登的版面不大。而且,大多数活动的组织者会提供详尽的新闻稿,这种采访任务对新人记者来说不太吃力。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帝力何有于我哉?”港英殖民时期的香港人,由于政治地位低,大部分人对政治冷漠,平日只顾工作追求改善生活素质。直至97年回归后,港人终于当家作主,对政治的参与度才开始提高。

2003年50万港人上街大游行,触发更多人投身参与社会事务,更加热衷关注政府的政策。在2019年“反修例”运动中,港人的公民参与意识达到了有史以来的最高点。

较早前,香港民意研究所公布的一项调查结果显示,若三选一的话,50%港人对民生问题最关心,30%的民众声言经济问题才是他们最在意的题项,只有17%的市民选择关注政治议题。

香港特首李家超将在10月份发表任内第二份《施政报告》,管治团队连月来马不停蹄地会见社会各界人士收集意见。单在过去两个星期,李家超就主持了逾10场现场及视讯会面的咨询会,听取不同人的看法。

再举一个例子:前几个月我去某个政府部门办理手续,由于没在网上取号,提前了大半小时到场等候。现场有十来个人也在排队等号,大部分是老人家。

过去四年,一场社会运动再加三年疫情,令香港元气大伤,发展举步维艰。一部《香港国安法》成功清除了反中乱港团体和人士,但也吓怕了部分港人对民生政策的参与。当局鼓励港人一起拼经济、拼发展的同时,也要想法子激发港人多点参与地区治理的热情。只有这样,香港才能更快的重新起飞。

按道理,政府各部门“同坐一条船”,彼此之间应该主动对接,加强协调,齐心服务市民。但当前的香港,公务员似乎都各家自扫门前雪,甚至互相推诿,没有意识要齐心解决市民的问题。

由于对社会的影响深远,大部分港人都高度关注《施政报告》的内容。以前,特首会亲自接见一些主要政党和团体,聆听他们对《施政报告》的诉求;也有一些团体会在《施政报告》公布前夕到政府总部请愿,要求新一份《施政报告》重视他们的权益。

李家超去年10月发表任内首份《施政报告》的时候,香港疫情仍未过去。由于限聚令的缘故,甚少团体上街表达对《施政报告》的看法。今年香港全面复常,可社会的反应依然一般。我随机询问了身边一些朋友,大多数人都说不知道港府已开始进行《施政报告》公众咨询,也没兴趣表达意见。我在《施政报告》的脸书专页浏览了一下,发现也只有1000多人追踪。

队伍的旁边有数排座位。有老人家询问在场保安可不可以走过去坐下来休息一会。保安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加以拒绝,说要根据先到先得的方式派发号码,“你们有不满,可以向政府投诉,不要问我”。在场人士无语。

香港特首的《施政报告》,等于中国大陆政府每年公布的年度政府报告。香港立法会放完暑假在10月复会后,特首就会赴立法会发表一年一度的《施政报告》,借此向市民解释施政理念,以及详细交代政府在各政策范畴的愿景和措施。

启德游轮码头这起风波,只是近两三年香港人对政治日趋冷漠的一个例子。最近一段日子,香港连日下雨,我上星期路过尖沙咀地铁站,发现一条隧道地面湿滑,路人稍不小心很容易滑倒,但竟然没有工作人员到场清理,路过的行人也爱理不理。大家似乎对身边的公众议题相当冷漠。

可惜港人对政治严重误判,最终走上了一条不归路。《香港国安法》三年前实施至今,香港政局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逾万人因示威被捕,数以10万计港人流散海外。很多香港人纷纷噤声,远离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