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兴高采烈的日头,谁还记得有没有搽防晒油。
进去后,那一扇扇裸露几许前世的铁窗,有一些些干掉的泪吗?那么吊儿郎当的看着你,里边的,只能与铁窗一样生锈生硬生僻。不,铁窗还要加上铁藜,自由连泪也不敢滴下半颗,更甭说泪迹,又何来干掉?
有海的浪迹,必有海鸥的翅影。除了人,鸥鸟也泛滥也滥情,在数码镜头里在随处可见的人类食物外。我想着动物园里被游客喂食的袋鼠,还能有觅食的天赋吗?
终了,一切光带走一切黑暗。
是了,不出游的日子舒适,谁愿把家安在汹涌澎湃之前,思考下一代的安身立命……
都被蓝蓝的海给抹掉了。出游的游子呀!海是会抹掉一切会磨掉一切,不论你归来与否。
复杂生命都终结在简单号码里。
狱中有一间教堂,囚着的心,可以向上苍开放。上苍在某一扇窗(窗外还是窗内?),听或不听,唯有光黯黯知晓。一切灵,一切泠,围剿一切罪,在光发出声音之前。那样的空间,囚心能伏吗?混乱呀混乱,失准的生命,如何寻找僻静与平静?
自由看泪
绞刑台。脚软的囚犯可以坐在椅子上。
鸥鸟离海
日落归途
磨掉虽吃力,却也不再生变。
那样的蓝天那样的蓝,那样的蓝海那样的蓝。蓝是一种开阔与开朗,看不看得到粉色海豚,已经不在七彩的境界里。
当然犯人还是人,有挥洒色彩的权力,(这权力是如何觅得的,倒挺耐人寻味。)因此有了可以失去其他,却不能失去色彩、不能失去创意、专门给囚犯绘画的房间。那房间算是美的,开了一朵朵没有枷锁的才华彩画彩花。其实监牢里的“魅力”,不在于“美”,而在于没,没有色彩,没有没有……
海鸥扑起,把答案扑碎。
一只,或更多只的蓝鲸,(在这样的天海中,一切都理所当然的蓝。)在众里寻她寻她寻她的亢奋下,若隐若现,若隐若现……以为无缘相见,她却突然,突兀的在船尾左侧,用最妙的倒S形穿出水面,惊得大家来不及叫,也来不及照,只在它的尾巴潜入蓝色时,蓝出了太平洋的身心。
不期然对一只面对大海的老鸥刮目,老鸥低语,能让我不飞翔吗?我只想在这里守着大海,藏着大海。因了这鸥,太阳也湿了一身。
然而大海里一定有什么?浪花里一定有什么?涉水女孩想问个明白,石边青苔,却默默淘着无尽的蓝,洗着无尽的滥。
近海进海
惟,一方浪花披了海洋深处的呢喃,大大声说温柔其实既喧哗又坚定,无关安逸无关险,无关生机无关亡。
费里曼图监狱,在1991年关闭之前,一直是全澳戒备最森严的监狱。现在要进去浏览,最森严的是入门票,外加一名讲英国腔英语的导览。这跟殖民地时代,英国将犯人往这里囚,有些许的因缘吧!
牢房小小的,床,小窗,还想有些什么?空间呀!不是自由的表彰,而是自由的表态。没人理的那一种。锁上了惩罚,谁在乎你的空间?谁在乎那扇表态的门是开还是闭?而楼上的牢房,更上一层楼,离群众越发高远了,那种滋味,叫孤寂。
河在未见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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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是落入大海,还是落入云彩?不,是落入你我蓝蓝胸怀。
黑暗转折,这片土地又是一番热热闹闹的阳光,循着那条河,隐隐约约说着充满活力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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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张有背长椅,漠漠靠在默默墙身,仿佛有囚衣坐在那里,坐在斑驳上,它能感觉到什么样的自由?在远远的三堵高墙前。自由总在失去之后,在窗外淡淡的写一封蓝色的信,不让窗内的你,自由打开。
紫楹匆匆开过,留下一地紫瓣,留下一地凝想。
大海大石挤出一条白水沟,把日子洗涤了一遍又一遍,看到了寻着了,日后就纯朴了?
紫楹匆匆开过,留下一地紫瓣,留下一地凝想。
一如站在那座不知埋藏哪一段腐朽殖民的碑前,与其让蓝天用纪念的方式来遗忘旧日风云,并证实风云的多变与无情,还不如叫蓝海快意的抹掉恩恩怨怨。
在远一些的木屋下,一只有个性没名堂的海鸟,张嘴说地盘宣言。宣言叽里咕噜叽里咕噜的碎落在一条蛇身上。大自然处处安逸处处险,大自然步步生机步步亡。
看豚寻鲸是烙印在访客眼球的海图,不管那是什么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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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心,刻满酸痛。
是呀!玛葛列忒河原是这趟出游的心中河,可是我们任四轮驱动不断飞奔,一边问天空,河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