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日黎明时分
常年埋伏在四书五经
即使我早就不再迷信任何意识形态
扁扁地挂在窗边
小得就如我文章里极少用的惊叹号
还自诩满腹经纶
本性放荡不羁
听护士温柔地说：我这就给你注射止痛药
硬是要搜出我该死的证据
却刻意假装温柔敦厚
总是在左派和右派之间
太阳被踹成一个泄气的皮球
举棋不定
哦，真好，不必像文革冤狱那样
就可以出院了
我搂着锥心刺骨的疼痛
必须等待翻案和平反
那一天
你翻箱倒匣
听点滴在晨风中如歌如泣
但人的自觉和自决毕竟无法永远被麻痹被愚弄
听后来值早班的医生淡淡地说：等到水落石出的
就像那个举着令牌冷笑的锦衣卫
诉说病房里许多不为人知的悲剧
和五脏六腑
在我意念紊乱的书房里
你还是按捺不住
你这颗顽石
和觉悟
折腾了一夜
一举撕破多年伪善的面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