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身虽在
想念是不变的习惯
当你一觉醒来
看过的小小三峡一去不回
我们曾在莫斯科想念挪威
我的爱
明知我们终将在旅行中老去
已是看手机的中年男人了 我的爱
坍塌在我早醒的温州早晨
塞纳河边
我们终将在旅行中老去
堪惊啊见到
习惯你是我的诗
牵着你的手就不是流浪)
我们终于相见
(如果人生是旅行
塞纳河也曾静静素描
旅行之美就美在未知
年轻在当时还没走得太远
我们曾让流浪画家素描
(1999
在布拉格想念南非
白纱窗外
我们曾经约好
过客和永恒原来都一样
那年的我们和六百年圣母院的侧影
青春作伴好还乡啊
在圣母院门前的广场相见
手机视频里巴黎圣母院失火
山长和水远
彼此的中年
青春是一次不回头的旅行
酒店阳台看书的男孩
在早餐的刀叉声中
曾经高得接近天堂的高塔
没有WIFI的年龄
在沒有手机的年代
睡眠中的你有均匀的呼吸声
他们说快到晚春了
我们终将在旅行中老去
后青春是一路想念的
第一个读者 我的爰
惆怅之美就美在明知
犹记那听到手风琴声的下午
下一刻即成文本的当下
那么我们就在旅行中一起老去
二十年如一梦
各自拖着一个旧皮箱
夏天的风吹起我们最初的想念
仿佛就在昨天的出发值得回味
我已习惯在文字里想念
华丽得有点心慌
重逢的圣母院仍未闻到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