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节经过了多年的与时并进,神秘的轻纱硬生生被商业活动给扯开,听众与广播员从此不存任何想象,大家都赤裸裸地显现着现实的苍白,少了文学世界的含蓄,两者渐渐走出了距离就是美的情趣,相看,少了许多味劲。
也许这都市有太多孤独的灵魂漫游于各自的霓虹夜,以致当年的广播节目几乎成了某些族群集体的精神栖身所;节目谈心,分享生活理念,引述历史,分析实事,上至天文下及地理无所不聊,似乎当时的广播员都很有学问,抑扬顿挫的语调更是学习的榜样,而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广播员,渺渺茫茫中都成了听众心目中的偶像,神秘得益发让人臆想连连。
笔心:也许这都市有太多孤独的灵魂漫游于各自的霓虹夜,以致当年的广播节目几乎成了某些族群集体的精神栖身所。——黄宏墨
我们从弹唱《野人的梦》开始进入对谈。那是33年前写的一首歌曲,那时候向往山野,对人生充满梦想,以为世界是可以用热情、真诚来改变的;以为人生是处处充满慈悲,互相关怀的。经过了好长一段自以为是的日子,验证了世事其实很难拥有想象中的温馨后,终于“成熟”地选择了一条比较适合自己的自在路:做自己的事,过自己的生活;认同的就在一块,不以为然的,就远离些;不须要批评别人,也不渴望自己的行为被理解。
一别整整30年,再见彭秀梅是在她睽违25年重回播音室主持《漫游都市夜》的广播节目里。
相隔25年,秀梅又从播音室里释放出沉寂已久的歌中精灵;寻回了当年鲁莽走失的《情奔》,再一次体验成长过程中《心痛的感觉》,惆怅又欣慰《野百合也有春天》,幽幽奏起《月琴》的当儿;娓娓道出许多80年代的《偶遇》,让人一时之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似曾相似,穿过夜空,轻轻敲打着渐渐流逝的情怀……
时隔30年的几个小时访谈,让我再次回想起她当年的热情与亲切,一样的诚恳有礼貌,一样的不慌不忙,没有丝毫的生疏感;声音还是很年轻的感性,很当年。
我们从童年聊起,谈成长的岁月,当然也回忆起上《歌韵新声》的点点滴滴:那条通往底层录音室窄窄长长的楼梯,那宽大冷冷的录音间,还有她似乎永远睡不好的惺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