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民俗,因风而异,中秋也不例外!
母亲不为所动,只说“奴仔”你不懂,别手指月亮,当心耳朵被割掉。
次年,我们就开始在宽柔中学办起“中秋园游会”。空前热闹的大型应节活动,让新山华社喜爱迄今,而我们也坚信,传统节日拥有强烈的“移情”力量,特别像中秋这样美丽的节日,拥有动人的神话故事、古典诗词、应节玩意、传统美食,甚至团圆融和的精神正能量。这一切,只要善加利用,威力无穷。
世纪转折,从新马到中港台,随着中秋月饼的生意愈做愈大,其应节档期也从农历八月往前挪,现在已悄悄地超前中元节了。
1987年,当我们正要为中秋园游会的点灯仪式找首主题曲,宽中音乐老师陈徽崇的学生,带来了南大校友杜南发及张泛词曲合璧的《传灯》曲。那简直就是量身订制的歌曲!过后,《传灯》曲从新山开始传遍全马,也不再局限于中秋节曲。
总之,当我换上中学的校服之后,母亲的拜月便成了我用现代知识斗科普无知的运动对象。但母亲不为所动,她中秋拜月亮和她过年过节叮咛父亲寄“唐山批”,都是那么天经地义的事。
后来,到南洋大学念书,裕廊镇裕华园的中秋园游会又成了中秋节庆的新版本了。大学毕业,母亲的“拜月娘”还是持续进行,我无暇理会,只顾忙其他的事了。
中学的青春岁月里,中秋节悄悄变同学们嬉乐的月光会,间中还穿插许多青涩的游戏,如吃月饼比赛之类的。日期也非中秋正日不可,只要靠周末,方便同学闹玩得迟些便可了。月亮的角色,似乎退化成时间刻度,仅仅是圆瘦交替的天上闹钟。
而童时母亲隆重的拜月娘活动,如今已经“脱节”成乡会的仪式摆设。
母亲“拜月娘”的神话,后来是被阿波罗太空船登月给戳破了。我开始与母亲抬杠,数落她的迂腐迷信,甚至还找来报纸图片,让她看清月表没有广寒宫,只有凹凹凸凸灰头灰脸的荒凉。
自小,中秋节就是母亲非常隆重张罗的一个节日。她一丝不苟地在屋外摆神案“拜月娘”,似乎心中密藏了一张供奉“月娘”的神案摆设图,就像她从家乡带来南洋的刺绣图案样板。我一开始还弄不懂,为什么除了必备的潮州月饼与生菓之外,还得有她梳妆台上常备的雪花膏和精致的粉饼。总之,“拜月娘”这“娘娘腔”的节事,必是母亲当家做主的事,家中男人只能袖手旁观!相反地,中元节在菜市场里,父亲参与类似“公社”群众“乌合”起来拜“叔伯”的大热闹,喧哗而得带点江湖味,母亲也插不了手!
到了1985中秋,我无意中走进新山福建会馆的月光会,在其旧会所的篮球场办。篮球场的白色照明灯虽然够亮,但却是一种与节庆格格不入的“惨白”,温度上“煮”不熟一个佳节的气氛。这一个感觉,在我心中留下了一条伏笔:我要办个好玩的节!